说罢之后,张遮远便摆摆手,让那些长条凳上的衙役们自己下来。
并州军之前虽是被抬下来的。
但他们可只受了十五杖,足足比并州军少了一半,定是要自己走下来的。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行杖刑之时并州军是收着力的,而对衙役们可是使出了全力。
所以相比而言,这些衙役们,受的杖刑其实更加严重。
但是在外人看来,他们则是轻了很多。
衙役们互相搀扶下了长条凳,再三感谢郡主后,便在张遮远的带领下离开了这混乱之地。
元七看着张遮远离开的背影,不禁吐槽。
还真是没见过这样的县令,这件事情还没有彻底解决完,身为县令的他就这么跑了?
这让元七忍不住对他啐了一下。
张遮远其实也是怕了,他害怕叶酥汐再逼迫他对那些百姓用刑。
衙役们打两下还说得过去,但是若让他对百姓动手,他可是万万不敢。
自己马上就要告老还乡了,他可不想在这剩下的几年里,让百姓憎恨他,所以便早早的跑了。
叶酥汐对张遮远的行为也是无奈,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既如此,那就自己解决到底吧。
现在场面上只剩百姓,但是这众多百姓也不可能对其真的行刑。
所以只能恐吓。
于是叶酥汐便上前,冷冷吼道:“刚才的情形你们也看见了,那便是闹事的后果!”
说话间,叶酥汐指向正受过刑,行走缓慢还未完全离开的衙役们。
继续道。
“现在吴县病疫严重,你们不团结起来共抗病疫就算了,居然还在此闹事。
你们对得起那些日夜不眠拯救你们家人的大夫吗?
对得起那些长途跋涉运送药材之人吗?”
叶酥汐如此言语,众人也很是共情,纷纷落下了后悔的眼泪。
看着自己的话语有了效果,叶酥汐便趁热打铁。
“你们看看这池水中的药丸,可以让多少人服用,可以让多少人不受病疫的折磨!
而这些全因为你们的自私毁于了一旦,现在药材匮乏,你们知道做这些药丸需要多少药材吗?
这又是需要耗费多少人的心血?”
叶酥汐一字一句全都说进了百姓的心里。
他们确实把这件事想简单了。
“郡主息怒,是我们错了,我们也是害怕,所以才......”
“只是因为害怕就能抢吗?现在药丸全毁了,你们就不害怕了吗?”
元七看着这些贪婪的百姓,最终还是没能忍住骂上了一句。
百姓们自知自己错了,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就算后悔也没有用啊。
看着众人中有的带有懊悔的神情,叶酥汐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消失,再次严肃起来。
她要的就是让他们自己真心知道自己错了,而不是因为害怕责罚才觉得自己错了。
“你们害怕,本郡主可以理解。
但是那些与染上病疫之人日夜接触的大夫们就不害怕了?
那些在病疫区每日忙前忙后的医馆伙计们就不害怕了吗?
那些在重病区看守的护卫们难道就不害怕了吗?”
听罢,众多百姓相互看看,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的他们是真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而这也正是叶酥汐想要的结果。
“事已至此,后悔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要想弥补今日的过错,本郡主希望你们能用行动去证明!”
叶酥汐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言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