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月被一股清冽又陌生的男子气息牢牢包裹住,还没反应过来便被晏璟几乎半搂着带出了牢房。
她还从未曾与男子有过这般近距离的接触,不免羞得耳根通红。
两人刚刚站定,她就慌忙掀开大氅钻了出来,红着脸躲到一旁。
“呵!”
晏璟皱着眉头看她:“方才不是胆子挺大的吗?这会子如何又害羞了?”
唐昭月虽然害羞,但嘴上却丝毫不肯饶人,扁扁嘴道:“谁害羞了?要说起来,也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应该害羞的是你才对!”
说完便转身要走。
晏璟伸手抓住她的后脖颈,老鹰抓小鸡一般又将她拎了回来,故作奇怪道:“我为何要害羞?”
唐昭月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他,只见他剑眉微挑,薄唇紧抿,面色带着几分促狭,似乎在故意捉弄自己。
她挣脱晏璟的手,抿着嘴,不高兴地走到一旁台阶上蹲下,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样。
晏璟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好像一只生气的小奶狗一般,又奶又凶的,忍不住轻笑起来。
“你有什么好笑的?”唐昭月恼怒地抬起头,正对上了他那双盛满笑意的桃花眼。
晏璟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他道:“我笑你生气的样子,很有意思!”
原来他笑起来竟这般好看!
唐昭月的心突然跳得厉害,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般。
见她呆呆看着自己,晏璟觉得有点尴尬,他以拳抵唇轻咳一声,转过身,声音又恢复了几分淡漠:“还不打算走吗?”
唐昭月见他已经抬脚朝门口走去,赶忙弹起来跟了上去。
跑一趟刑部结果一无所获,晏璟微微有些不悦,两人回到大理寺后,他便扔下唐昭月去忙别的事情了。
唐昭月却趁着没人,从怀中掏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东西细细查看起来。
只见那是一个青玉制成的铭佩,只不过还剩下一半,名字已经没了,铭佩上黑乎乎的,沾满了污渍。
唐昭月蹙眉看着铭佩,这是她从徐敬之的牢房中捡到的东西,估计应该是徐敬之的随身之物。
如今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只能运用自己入梦的能力了。
她复又将那半截铭佩包进帕子里,揣入怀中。
入夜,窗外刮起了东风,廊檐下的风灯被吹得不停晃动,散落一地斑驳光影。
秋菊早早帮她灌好了汤婆子,放在被窝里暖着。
唐昭月沐浴完毕,便钻进被窝中,手里还捏着那被帕子包着的半截铭佩。
通过之前入梦的经历,她直觉要想进入一个人的梦中,必须得有他的随身之物才行。
那半截铭佩,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一定属于徐敬之。
但总归是要试试的。
她闭上眼睛,不多时困意袭来,渐渐进入梦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待她再次睁眼时,就看见那只黑猫再次出现在眼前,依旧睁着一双金黄色的瞳眸看她。
唐昭月跟随它一路疾行,很快便到了刑部大牢。
梦中的徐敬之仿佛还是一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他朝凌霜行礼:“见过公主殿下!”
凌霜颔首,抬眼看看四周,依旧是一片混沌,她道:“徐敬之,你为何不肯承认?”
徐敬之眉心紧锁,抬头不解地看着她:“殿下如今已入仙境,难道还不明白敬之并没有说慌吗?”
凌霜一愣,他在梦中都不肯承认,难道说这件事情真不是他做的?
可是,那孩子明明就是他的,他又为何不肯承认呢?
难道说其中还有隐情?
她想了想,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