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曼柔依言小心翼翼地打开画筒,将卷轴取了出来,众人都用期待的眼神看向那幅画。
唐昭月躲在角落里冷眼观察,她发现唐曼柔的神情显得有些紧张,似有意无意朝着晏璟坐的地方扫了一眼,心中猜测她应该是知晓李茹嫣计划的。
只见唐曼柔打开画卷,手上动作忽然一顿。
因为角度李茹嫣并未看见画上是什么,她勾起唇角,带着几分得意道:“彩月,将画转过去给大家瞧瞧!”
唐曼柔依言将画卷转过去,众人的目光都看向那幅画,厅中一片寂静。
唐昭月也好奇晏璟究竟换了幅怎样的画,不由伸出头看过去。
只见那画上赫然画着一只脖颈修长的黑天鹅,虽只寥寥几笔,却将天鹅画得姿态优美,栩栩如生。
天鹅画得虽然不错,可是天鹅底下却赫然还画着一只癞蛤蟆,癞蛤蟆张大嘴巴,似想要咬天鹅,这幅画的含义顿时一目了然。
唐昭月顿时有些忍俊不禁,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厅里众人顿时也忍不住了,都跟着笑起来。
李茹嫣原本是端坐着的,准备听唐曼柔的惊叫和大家的议论,可是没想到听到的竟是嘲笑声。
她感到惊讶起来,厉声对唐曼柔道:“你把画转过来!”
唐曼柔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地将画卷调转方向,李茹嫣一看之下,顿时惊叫一声,气急败坏地将画卷打落在了地上。
李茹嫣面色铁青,眼神幽怨地看向晏璟,可是晏璟却垂下头看茶盏里的茶水,连一个眼风都未给她。
唐昭月忍不住弯起唇角,原来晏璟也不算太笨,居然知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李茹嫣的计策反被晏璟拿来利用羞辱她,这真是一报还一报。
宴会勉强进行下去,接下来是太子送的贺礼,李茹嫣不好发作,只得勉强撑着收下太子送来贺礼。
待下人们将菜肴端上桌,李茹嫣却一点胃口也没了,坐在那里应酬着众人的敬酒,心里却憋着一口气撒不出来。
众人簇拥在李茹嫣身边,唐曼柔已经被挤得退到了一旁,唐昭月便趁拿着酒壶替众人添酒之际,走到她面前,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
唐曼柔惊讶抬头,愣怔了片刻才认出来是谁,顿时睁大了眼看着她。
唐昭月朝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跟自己去外面,唐曼柔看懂了,轻轻点了点头。
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唐昭月顿时松了口气,低着头悄无声息地绕过众人,朝厅外走去。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众人都在厅中推杯换盏,园子里倒是安静得很。
唐昭月寻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边欣赏景色边等候唐曼柔,不多时,就看见唐曼柔慌慌张张地找了过来。
“三妹妹,我在这里!”唐昭月朝她招招手。
唐曼柔忙跟了过去,拉住她的手,眼泪就止不住流了出来。
唐昭月伸手替她拭泪,见她比原来清减了许多,人变黑了,连手掌也粗糙了许多,掌心甚至都磨出了茧子,想来在贤王府的日子一定很辛苦。
但唐曼柔的眼神却与以前不同了,以前的她张扬肆意,因为有父母的呵护,她什么都不用愁。
而如今,她仿佛突然从天上跌入尘埃,又被李茹嫣连番折磨,已经变得畏畏缩缩,胆小怕事,甚至连容貌也苍老了好几岁。
唐昭月不由生出几分怜悯来,轻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唐曼柔含泪点点头,又问道:“你怎么这副打扮?四弟弟怎么样了?”
“他很好,你不用操心,如今在鸿胪寺卿的府上上家学,课业也不错!我今日来贤王府有点事。”唐昭月回答道。
唐曼柔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