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齐呆立在原地,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惊了,他看着陈济扭曲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陈济竟然会当场服毒自尽。
“快,快找御医!”李临齐回过神来,急忙吼道,他知道,时间紧迫,陈济若是死了,那他幕后指使之人就会逍遥法外。
“不行了!”晏璟摇摇头,叹息道:“这毒根本无药可解,凌霜公主……”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禀报声:“启禀陛下,又有一批兵马在向着皇宫靠近。”
仁惠帝顿时一惊,他掀开被子想要起来,却被李临齐按住:“父皇,您先养病,外面有儿臣和仲谦守着!”
“皇上,你就让太子和仲谦去吧!”一直坐在旁边休息的太后也劝道,她声音有些嘶哑,眉宇间尽是疲惫之色。
仁惠帝点点头,李临齐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垂死挣扎的陈济,就跟在晏璟身后往外走去。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不见后,太后才缓缓起身走到仁惠帝的床榻边坐下,沉沉开口道:“母后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母后请讲!”仁惠帝道。
“你的好皇后……是她害死了静贵妃肚里的孩儿,方才她已经亲口同哀家承认了。”太后语气愤怒又悲伤。
仁惠帝愣了愣,脸上神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这么些年来,他岂能不知道魏皇后做的那些事情?
她用各种手段害死了后宫嫔妃们所生下的孩儿,只留下自己生的两个孩子,如今亲生儿子都已经做太子了,可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
仁惠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愤怒和悲哀,他并非完全不知皇后的手段,只是他从前要以大局为重,毕竟皇后的身后是整个魏家,他仅凭一人之力,无法与魏家抗衡。
他总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可是什么时候才是最合适的时机呢?
“皇上,现在就是最合适的时机!”太后似看破了他的心事,索性一语道破:“她做下这等有违天理的事情,魏家还能保得住她吗?”
魏澜州保不住她女儿吗?怕是没有保得住保不住一说,只看他愿不愿意保了。
那陈济本就是魏澜州的人,是谁派他来围攻皇宫,简直就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但是他们没有证据,若是陈济还活着,大概能从他口里得到口供,只要他供出魏澜州,仁惠帝就能杀了魏澜州,不会有人站出来替他说话。
可是现在陈济死了,那幕后之人的身份就成了一个谜。
仁惠帝沉默许久,太后的话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中那尘封已久的门。
他知道自己一直都在等待,想等待一个彻底揭露皇后罪行的机会。
“母后说的是!”仁惠帝深吸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是朕的错,才会纵得她如此嚣张!这次朕不会再轻饶她了!”
太后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欣慰,仁惠帝如今才四十多岁,他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能折在魏家人手中。
如今他终于下定决心要处理魏家的事情了,也算是为那些无辜的皇子们讨回了公道。
“皇上英明!”太后点头道:“哀家也该回去歇息了!”
她担惊受怕一整夜,原本不甚康健的身子,如今更是乏得厉害。
仁惠帝忙叫御医跟着去长春宫替太后开药调理身子。
太后刚走,出去打探消息的赵淮就慌慌张张地进来禀报:“陛下,不好了!是魏澜州带着人在皇宫外面呢!”
“什么?”仁惠帝顿时一惊,险些从床榻上摔下来。
赵淮忙上前扶着他:“陛下,此刻殿下和晏大人在门口守着,陛下无需太过担心!”
仁惠帝知道他只是在安慰自己,哪能不操心呢?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