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身白色孝服的唐文博推门走进来,唐昭月示意他坐在床沿边,见他双眼红肿,知道他哭过了,她叹口气,将唐曼柔临死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四弟,咱们一定要替三妹妹好好活着!”唐昭月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唐文博轻轻点了点头,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二姐姐,我明白三姐姐心中的委屈和不甘,也许……也许这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唐昭月心头一震,久久说不出话来。
唐曼柔从小就是个心高气傲的女子,然而命运多舛,家道中落,又在贤王府受尽羞辱,却如同陷入泥沼,尊严在每一次的践踏中消磨殆尽,也许她压根就没打算能活着走出贤王府。
她幽幽叹了口气,无奈地垂下头去。
不多时,晏璟又回来了,唐文博识趣地告辞出去,晏璟关上房门,走到床沿边,细细替她掖好被角,关切道:“你感觉怎么样了?”
唐昭月微微蹙眉:“伤口还是有些疼!”
她又抬起哭得红肿的眼眸看着他道:“宫里究竟出什么事了?”
晏璟轻步移向窗边,轻启窗扇,让清新的空气如丝如缕地渗入室内,带走了一室的沉闷。
随后,他转身踱回床榻旁,双手负在身后,目光深邃地看着唐昭月:“陛下因静贵妃小产之事,陷入了昏迷,而陈济却趁机带着一干人等前来逼宫……”
"陈济?"唐昭月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对。"晏璟淡淡地回应,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他随手掀起袍角,在椅子上坐下,"不过他已经死了。"
唐昭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
沉默片刻,晏璟突然又道:“凌霜公主可曾告诉过你,陈济曾经向陛下求娶过她?”
“什么?”唐昭月差点从床榻上摔下来,“……哎呦!”
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她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冷气。
“你没事吧?”晏璟急忙过去扶住她,冰凉的手指触碰到她腰间的肌肤,激得唐昭月缩了缩身子。
身上伤口太多,包裹了不少白布,但唯独纤腰和脖颈露在外面。
晏璟不动声色地将她扶正躺好,又把薄被压好,这才道:“你很惊讶?”
唐昭月闭了闭眼,摇摇头:“公主从未跟我提及此事,她肯定是不知情的。”
尽管她表面上努力保持冷静,但内心的震撼却如海浪般汹涌澎湃。
难怪第一次在清风楼遇见陈济时他执意要看自己的脸,只怕是想起凌霜了。
又想起后来在紫云殿里,他的那声叹息,唐昭月的心不由颤了颤,原来他竟是对自己怀着这样的心思!
晏璟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只能轻轻摇头,再次开口:“静贵妃的孩子是被魏皇后害的,与你无关!”
唐昭月心情有些复杂,其实她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样,但毕竟魏皇后是她上一世的母后,二十年的情分,又岂是能轻易割舍的。
“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晏璟缓缓道。
“什么事?”唐昭月抬起眼皮,眼底闪过一丝狐疑。
“凌霜的案子,已经有眉目了!”
“……”唐昭月愣住了,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原来他一直没有放弃查这个案子。
“你别激动!你可还记得我之前曾说过,凌霜的身世存疑?”晏璟在床沿边坐下,生怕她又摔下来。
“我……”唐昭月说不出话来,她感到口干舌燥,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
晏璟继续道:“凌霜公主的真实身份是瑞国公府三小姐,与南宫崈是双生子,魏皇后名义上是在普济寺里祈福,实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