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嫣冷冷瞥了一眼小婉,眼底闪过一丝嫌恶,她语气不悦道:“本郡主亲自登门自然是为了给她颜面,不然还能为了什么?”
小婉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点头应下,匆匆退出去准备礼品了。
翌日,李茹嫣精心打扮了一番,带着礼物乘坐马车前往鸿胪寺卿府上去了。
鸿胪寺卿夫人姓严,乍闻下人传报嘉和郡主到访,心头不由得一惊,她匆忙起身,梳妆打扮一番,步履匆匆地走出府门,亲自去迎接李茹嫣。
严夫人走到马车前,欠身施礼,细声细气道:“郡主莅临敝府,妾身有失远迎,还望郡主海涵,宽恕妾身之过。”
李茹嫣轻盈地从马车上下来,目光流转间,她细细地打量了严夫人一番。
只见严夫人大约四十来岁,身着一袭朴素衣裙,容貌虽不出众,却透着一股子老实憨厚的气质。
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得体的微笑,虚扶了严夫人一把,温声道:“夫人太客气了,是本郡主不请自来,打扰了夫人的清净。”
严夫人忙不迭地将她迎入府中,待二人落座后,小婉恭敬地将礼物呈上,两人寒暄了几句家常,气氛渐渐融洽。
李茹嫣便趁机笑着提出:“听闻贵府家学请了名师授课,不知本郡主是否有幸能去参观一二?”
严夫人自然不会拒绝,但今日恰好老师家中有事,因此休沐一日,她面色略显为难,轻声说道:“真是抱歉,今日先生家中有事,因此休沐一日,恐怕郡主不能参观家学了。
她稍作思索,又提议道:“郡主明日若有空闲,妾身可派马车前来接您,您觉得如何?”
李茹嫣此行并非真的对家学感兴趣,她轻轻摇头,试探着开口问道:“听闻贵府家学还有外来学子,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严夫人轻轻颔首,确认道:“确凿无疑,府中确实招待了几位外府的公子。”
说完,她掰着指头细细数起来:”有王家的二公子,有赵家的大公子,还有唐家的四公子。“
李茹嫣故作恍然,接口说道:“哦,你说的唐家的四公子,莫非是那位国子监祭酒唐樾家的四公子?我记得小时候……”
"不,不是那样的!"严夫人匆忙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是……是另一个唐家。"
“另一个唐家?”李茹嫣假装听不明白,“咱们京城中还有姓唐的官宦人家吗?”
严夫人叹了口气,只能坦白相告:"是原来的翰林院侍读唐则秋家的四公子。"
李茹嫣佯装思索片刻,然后故作惊讶地说:"哦,是那个唐则秋夫妇吗?他们不是已经被流放了吗?他们的儿子怎么会来你们家学读书呢?"
“唉!说起这事儿,还是当初晏大人引荐的呢!”严夫人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带着几分无奈,“妾身只知道老爷说那孩子脑子灵光,日后必成大器,所以就把他留下了。具体的情况,妾身也不是很清楚。”
“天资聪慧?”李茹嫣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可是本郡主听说那唐家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啊!唐则秋夫妇被流放,那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他们家的几个女儿,也不见得有多好,大姐唐芸香嫁到夫家好几年了,肚子还是没动静;二姐唐昭月更是跟驸马偷情,闹得满城风雨,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这样的家庭,能教出什么好孩子来?”
听她如此说,严夫人不由也疑惑起来。
见严夫人的态度有些松动了,李茹嫣又趁热打铁:“那四公子如今与他二姐住在一处,万一他沾染上了他二姐的习气,将来带坏了府上的孩子可如何是好?”
李茹嫣的话语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让严夫人心中泛起涟漪,她瞬间感到心神不宁,如坐针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