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光线昏暗,唐昭月依然敏锐察觉到了晏璟的异样。
她注意到他的步履有些蹒跚,那张坚毅的脸庞上也流露出难以察觉的隐忍。
有人突然从旁伸出脚来,狠狠踢在晏璟的腿上,他顿时失去了平衡,向前扑倒过去。
不过凭借着深厚的内力,他硬是在最后一刻稳住了身形,没有跌倒在地,尽管如此,他依旧显得有些狼狈。
贤王府的侍卫大笑起来,不怀好意道:“晏大人,你怎么走路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走快点啊!”
跟在身后的李尚书蹙了蹙眉头,忙拱手对贤王道:“王爷,不管怎么说,晏大人现在还没有被定罪,还请贤王手下人对他尊重些!”
贤王嘴角勾起一抹敷衍的笑意,故作姿态地呵斥手下:“尔等不得对晏大人无礼!都给本王收敛点!”
偏偏不知道哪里突然传来一点模糊不清的声音,晏璟神色瞬间一变,大声咳嗽起来。
李尚书见状,急忙上前搀扶他,关切地问道:“晏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夜受了风寒?要不然我请个郎中来看看?”
“李大人,多谢好意,我无事!”晏璟摆了摆手,嘴角勾起一丝苦笑,他眼神微闪,不着痕迹地朝旁边扫了一眼,随即又提高了声音,催促道,“还不快走?”
待贤王的人全都出了刑部大门,李元正才松开一直捂着唐昭月嘴巴的手,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捂住自己胸口直哼哼。
“祖宗哎!你真是我的姑奶奶!李元正语无伦次道,“你快吓死我了!……方才仲谦让你快走,你还没听见吗?”
回想起刚才的冲动,唐昭月心中一阵后怕,若非李元正及时拦住了她,只怕此刻她也已经被贤王带走了。
她不再抗拒,起身跟着李元正从侧门走出刑部,只见那辆马车依旧停在路边。
李元正停下脚步,环视四周,确定周围并无半个人影后,才向她招手示意:“你快走吧!赶紧回仲谦别院去,我这边有消息再知会你!”
唐昭月略一迟疑,还是忍不住问道:“李公子可知如今安国公和夫人怎样了?”
谁知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这个李元正就来气,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愤愤然道:“出事时安国公与夫人正在宫里给太后侍疾,想来也被扣在宫里了!”
唐昭月蹙了蹙眉,正低头思忖,然而李元正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她离开了。
她只得点头应允,匆匆走向马车,秋菊听见响动,掀起帘子,小心翼翼地扶她上车坐好,随后低声吩咐车夫驶离此地。
马车缓缓驶离刑部,唐昭月靠坐在车厢一角,心中五味杂陈,难以平静。
刚才在狱中的一幕幕像是梦魇般挥之不去,她紧紧攥住手中的帕子,想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
车厢外,夜色中的街道灯火阑珊,行人络绎不绝,嘈杂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仿佛构成了一幅太平盛世的画卷。
然而,这看似平静安宁的夜景,却无法掩盖唐昭月内心的波澜汹涌。
朝堂风云变幻莫测,让这片刻的宁静显得如此脆弱,她不禁思索,这样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她烦躁地闭上了双眼,试图在黑暗中寻找一丝宁静,然而,心中的纷乱却如狂风中的落叶,无法平息。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那抹惶恐和不安已经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定和从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告诉自己,无论未来如何,都要冷静面对。
再看向秋菊时,唐昭月的心情已经缓和下来,她道:“秋菊,咱们得去一趟御史府!”
秋菊不明白她要去御史府做什么,面色有些为难:“小姐,这会子天色太晚了,只怕御史府的人已经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