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定打得他哭爹喊娘。”
邵生见状,没忍住弯着唇角笑了下,“姑娘莫生气了。”
“今言。”纪云蘅担忧地走到她面前,牵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你受伤了吗?”
“没有。”柳今言好赖也是练过许多年的剑舞之人,嘴上说着不能与真功夫的人交手,实则打人的时候没有吃半点亏,她像炫耀自己的战果:“酒被我砸了,人也被我打跑了。”
纪云蘅双眉一撇,“你没事就好,下次还是别那么冲动了,若是他那么多人都打你怎么办?”
柳今言丝毫没有这样的顾虑,说:“你越是对不公忍耐,就越会被欺负,我可忍不了这些。”
纪云蘅没再辩驳。
她知道柳今言说的是对的,谁面对不公的时候,本能反应便是讨回公道,理应如此。
可纪云蘅不会这样,她胆小,也怕痛。
“方才多谢公子。”柳今言对邵生道:“这帕子你若是要,我回去洗干净了再让人送你。”
邵生温声道:“姑娘拿去用就好,不必客气。”
纪云蘅没料到这两人会站在一处,随口询问了一句,才得知原来方才柳今言在人群中越战越勇,大有一副谁靠近便要打谁的架势。
而邵生看她先前是与纪云蘅一起玩的同伴,便上前去帮忙将抱月斋的下人挡开,又拦了柳今言一把,这才平息了闹事。
“少东家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随后大量的下人涌进来,将纷乱的人群迅速拉开清理,让大堂又恢复了秩序。
其后便是两人从门处进来。
走在前面的正是抱月斋的少东家,名唤程子墨,瞧着二十五六的年纪,一派风流倜傥。
他手里盘着俩核桃,刚走两步,就对身边的人道:“大人见笑了,抱月斋难得有这么热闹的时候,我便让他们闹了一会儿。”
走在程子墨身边的年轻公子身量要更高一点,容貌俊俏,只是脸上没什么表情,瞧着冷冰冰的。
他并没有理会程子墨,而是将视线一转,轻飘飘地落在了柱子边上的几人身上。
“将闹事的人押来问话。”程子墨对身边的随从下令。
堂中的下人早就暗中将纪云蘅等人围了起来,一听命令便立马动身,将纪云蘅三人的手臂擒住,往堂中央的空地押去。
柳今言毕竟是挑事的人,这会儿也安静,顺着人的力道走了,只是邵生颇为无辜,莫名其
妙地也被牵扯进了其中。
纪云蘅就更不用说了,完全没有反抗意图,甚至不用下人押着,主动就走过去了。
三人来到堂中站定,两边的下人自己退下。
程子墨手里转着核桃,嘴角噙着笑,将纪云蘅几人来回看了几遍,这才道:“是谁砸了我抱月斋的酒?”
“是我。”柳今言立即应声。
程子墨笑着望她,“姑娘可知抱月斋的酒有多名贵?”
“那壶酒就该砸,与名不名贵无关。”柳今言回道。
“抱月斋的酒,何以就该砸呢?”程子墨满脸都是玩味,转头对身边的人说:“大人,今日正好您也在,您说这寻衅滋事之罪,该如何判处?”
两人说话的空当,邵生默默地将面前之人观察。
程子墨是抱月斋的少东家,但平日里爱玩,是个挥金如土的纨绔子弟,根本不可能在乎这一壶酒。
他在意的,应当是抱月斋的名声。
而另一人不知身份来历,面容冰冷,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看起来就不好惹。
正在他偷偷观察的时候,那人忽而与他对上了视线,虽然只有短暂的一刻,却还是让邵生心底一寒。
那双眼睛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