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频繁,很快就被人察觉。那年左相留在泠州的人手又开始搜寻,一寸一寸寻上了庙里。正善为了躲避那些人只得暂时出庙离开泠州,临走前想给裴韵明知会一声,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念头害了她。
那日不知是设计好的还是怎么,他去寻裴韵明时,本想交代寥寥几句就走,却不想二人才刚一见面,纪家人就找来了。
情急之下裴韵明将玉佩分了一半给他,决绝到日后只有玉佩合二为一时,才能将那些秘密告知来人,倘若没有玉的另一半,万不可将那些事透露半句。
正善拿了玉佩逃走,其后不知裴韵明如何,总之那是他见裴韵明的最后一面。再后来,便是那个与裴韵明有几分相似的小姑娘,年年冒着风雪来敲门,固执地要见她。
那么多年过去,纪云蘅总算带来了那半块玉,将玉佩合二为一。
时至今日,纪云蘅已经解开了困扰心头许多年的疑惑。
她知道母亲是清白的,却始终不肯将那日与她见面的人是谁,又在做什么而说出口。
很显然,在自身的清白与裴氏之间,她选择了后者。
纪云蘅从不埋怨裴韵明做的任何选择,比起安稳地过后半生,拼出一条命为裴氏翻案争那一星半点的希望,若是母亲觉得值得,纪云蘅就也觉得值得。
她听从,信任,并如此去做。
况且这条路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在走。
纪云蘅转头看了坐在身边的许君赫一眼,他用手支着下巴,以一个不算庄重的坐姿稍稍侧身对着纪云蘅,很难收敛眉眼间的那点不耐,似乎对正善追忆的往事不感兴趣。
“正善大师,请你告诉我们,当年你究竟知道什么。”她道。
正善颔首,这才缓声开口,“出城往西走上半个时辰,有座平沙山,那处人迹罕至,少有人经过,我家祖上都是依山而生的猎户,所以我出生起就住在平沙山。直到有一回我爹娘在合猎一只白皮虎时候受了重伤而死,此后就只有我独自出山去城中售卖猎物。那日大雨,我常走的那条山路难行,只得换了另一条路,这才发现有人在山脚的偏僻处建宅子。”
很多家底富裕的老爷都会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建宅子,用
来金屋藏娇,这不算稀奇。但让正善觉得奇怪的是,那些人不止在建造宅子,他们似乎还在挖地道。
那是一条很长的地道,几乎绕了半座山,出口在山的另一面。由于正善打小生活在山里,又经常跟山中野兽打交道,所以他跟踪那些人的时候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甚至在修建屋宅的人走之后,悄悄潜入了地道中。
那地道挖得又深又广,至少挖了半年,尽头处就是那座宅子。尽管那还没建成的宅子里什么都没有,但正善隐隐约约察觉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大秘密,因此隔三差五地哪里偷看。奇怪的是,宅子在建好之后,那些人就再没来过。正善心中疑惑,仍时不时去看一眼,持续关注着。
约莫半年的时间,那日他下山照例去看一眼,本不抱什么希望,却惊讶发现地道的入口处突然出现了一批身着同样衣裳的人。那些人个个都人高马大,腰间都带着刀,一看就是练家子。十几辆马车停在后方,将空旷的山野占满,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十分壮观。
其中领头的那个更是十分厉害,单薄的衣衫几乎裹不住身上的腱子肉,拥有相当敏锐的洞察力。正善跟踪山中的野兽都不会被察觉,那日只是稍微靠近了一点点,就似乎被那领头人发现了,隐隐朝他的方向看了好几眼,他心惊不已,最后只得退远不敢再靠近。
正善看见他们在地道的入口处休息了一阵,随后开始往马车上卸东西下来。都是一模一样的大箱子,表面不知涂了什么显得漆黑无比,每一个都有人半身高,像是沉重无比,须得六个壮汉合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