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颓废不成样子。
“盛扶摇,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和裴放都是不可能的。”
看着萧砚苏踉踉跄跄落荒而逃的样子,我终是忍不住放声哭了出来。
第二日,萧砚苏没来找我,倒是他的母亲来了。
此时,他的母亲已经是雍容华贵的护国夫人了。
“你不吃衍儿送的饭,这丫鬟送的,你倒是吃得干净。”
“长乐公主,您是先皇后的遗珠,按理说该是地位尊贵,可你娘是废后,不得宗庙认可……”
“我已将母后灵位重归宗庙,并加封号,她亦受后人香火!你只是护国夫人,你没有资格议论我母亲!”
我不允许任何人议论笑谈我母亲,任何人都不可以。
护国夫人怔了一下,转而说道:“长乐公主,对不住了,我只是一位母亲,是衍儿的母亲。”
我还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接下来,她倒是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我答案。
我听见闷哼一声,回头一看,只见护国夫人已经将发钗插进了胸口处,很快便渗出血来。
“你做什么?”
“我是衍儿的娘,我要为他扫除障碍,他不该沉迷于此。”
护国夫人执起我的双手紧紧贴住她的伤口,任我挣脱不开,很快鲜血沾满了我的手。她又拉着我,撞在墙上,侍卫进来时,便瞧见我的背影。
很快,侍卫将我们分开,护国夫人失了血色,被送进了太医院。
我瞧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有一瞬的失神。
黄昏时刻,萧砚苏终于来了。
我知道此时他一定以为是我伤害了他娘,也对,任谁都不会想到,看着慈善无比的护国夫人,竟然会演一出戏。
因此,在他开口前,我无比冷漠地说道:“我想她帮我离开这里,她不帮,我便刺伤了她。怎么?你是来讨要说法的么?那么你大可向盛陵泽告我一状,杀了我才好。”
萧砚苏低声笑了起来,看着我,满眼埋怨和失望。
“你想离开,你能走到哪里去?”
“到哪里都比在这好。”
“扶儿,我会请求皇上,让他放你离开,以后你便跟着我在萧家度过余生。”
“我不要跟着你,萧砚苏,我要离开你。”
“你我是夫妻,这辈子你都离不开了,盛扶摇,自初冬大雪的那天起,我们就注定要生同衾死同穴。你明不明白?”
“啪!”我一巴掌狠狠打在萧砚苏的脸上,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难受极了。
夫妻,夫妻……多亲切,又多残忍的身份啊。
如果他是我的夫,又怎忍心骗我日日夜夜,毁我真心,杀我同伴呢?
“萧砚苏,你能让裴放活过来吗?”
我哭着逼问萧砚苏,眼泪决堤模糊视线,看着他痛苦的表情,那种由心底而起的心疼蔓延至身体每一处。
可越是如此,我就越痛。
我与他之间,隔着裴放的死。
我爱他又如何,我又如何能踩着这一条生命去爱他?
如今的我们,相见不如不见,心头总是有跨不过去的坎。
我能原谅萧砚苏不爱我甚至是骗我,可是,我不能原谅他害死了裴放。
哪怕,裴放不是他亲手杀的,可他也出谋划策了不是,总是脱不了干系。
“萧砚苏,裴放回不来了,爱你的盛扶摇也回不来了。”我任由他抱着我,哭着说出这些残忍的话。
我想,在这个冬天,我和萧砚苏一同死在了这场寒冷的大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