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到来让萧家很高兴,连不苟言笑的南伯侯也常带笑容。到底是萧氏子孙,即便不离是我所出,他们也给足了他关爱。
南伯侯给不离重新取了名字,遵辈分取名“怀礼”,而“不离”便成了孩子的表字。
这样的日子很和谐,亦很美好。
然而,这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个月后,南伯侯终于忍耐不住,斥责起衍之。
我本是抱着孩子出来透气,却没想到会撞见他们俩对话。
“你以为就凭你,抗旨有几条命来偿?如果不是陛下念着萧家的那点恩情,你还能活着?可是你以为萧家做的那点事能够撑多久?你要让整个萧氏一族给你陪葬吗?”
“父亲,孩儿没有这般想过。”
衍之跪了下来。
“你没这般想,可你已经这般做了!衍儿啊,你是萧家的人,你一辈子都得为当今皇上尽忠,皇上的意思,就是你的宗旨,你明白吗?”
南伯侯显然是很不满衍之的行为,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颇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父亲,扶儿是不离的母亲,是孩儿的妻子,孩儿怎可弃之不顾?况且,父亲教导孩儿要信守承诺,做一个有责任心的人,孩儿至今未予扶儿名分,已是违背良心,天理不容,父亲叫孩儿如何娶得他人?”
“你……”
我抱着孩子缩在一角,没想到还是被南伯侯看见,他长叹一口气,丢下跪在地上的衍之径直离开。
衍之慢吞吞地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过身看见我,眸光中些许震惊。
“让我抱抱不离,真乖。”衍之接过孩子,眉眼间都透露着慈父的气息。
“衍之,你父亲说得对……”我掖了掖不离的小被子,温声说道。
“扶儿,你也要劝我吗?”
刹那间,我被衍之低落的情绪感染,只觉得心酸。
“我自然不想劝你,我比任何人都想把你留在我身边,可是衍之,那是圣旨。”
我惆怅而无奈地看向衍之,把我的担忧倾诉给她。
“你是萧家的子孙,所作所为关乎萧家的命运,盛陵泽可以饶恕一次,两次,可是,他怎么会允许有第三次呢?衍之,我不想我们成为千古罪人,因为我们的自私便赔上萧氏一族。还有不离,他还那么小……”
说到此处,我泣不成声,只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会有办法的。”
衍之一手将我揽在怀中,一边安慰我。
“扶儿,我既然说过要与你携手一生,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都不会更改。你信我,就算最后仍然什么都改变不了,我亦待你如初……若走投无路……我自愿脱去萧氏外衣,与你和孩子隐居山林,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那样,便不会连累萧氏,也不会害怕皇上了。”
我依偎在衍之的怀中,被他的话所震撼。
我没想到他会有这个想法。
我只当他是安慰我的。
可是没想到,衍之竟是真的在认真筹划,若走投无路,便带着我逃跑,无论天涯海角,去一个没有人找得到的地方。
然而,我们终究没有只身一人的洒脱,衍之是孝子,又怎么能够弃双亲而去呢?,我们的计划终究是落空。
提上包裹的那一天,我们被衍之的双亲拦了下来。
护国夫人的脸色很是苍白,似乎是不敢相信她心爱的儿子居然做这个决定。
“她不过陪你短短两年,竟让你甘愿舍弃生身父母么?”
护国夫人说罢,气得捂住胸口。美丽的脸庞再不似往日端庄,破裂之感迎然而上。
“母亲……”
“是不是非要为娘的跪下来求你,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