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手绢给你。”
我看向那女子,将手中的手绢递给她,她亦转眸看向了我,眼神中闪过惊讶。
须臾,她接过手绢,白皙葱指衔着手绢抹去眼角泪珠,向我微微颔首,浅笑了一下。淡淡的唇角浮现小小的梨涡,美极了。
“姑娘,让你见笑了。”
在她开口的那一瞬间,我心头一跳,竟是被她那熟悉的声音所震惊,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她的音色与我的竟是那般相似,如同一样,我想我能明白她刚刚眸中的惊讶了,倘若是旁人,大抵也很难分辨我们的声音吧。
只是她说起话来更是温婉,带着些柔弱,就像她的模样一般,是惹人怜爱的。
她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青丝,梳着当下流行的发髻,佩戴着好看的蝴蝶头饰,步摇在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她很白,如玉似雪,近乎没有什么血色,眉如柳而柔美,眼流波而生忧,鼻玲珑而精致,唇含笑却衔愁。
我向她回以笑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只觉得她好似一缕烟,仿佛风一吹便会消散一般。
“姑娘可是有什么伤心事?”我放低自己的声音,尽量让我显得温柔和蔼一点,眼前的女子仿佛是脆弱的,就像那玉镜一般,若不小心便会破碎。
在冷宫的那些年,我学会了察言观色,很容易便看得出别人的神色变化。
而当眼前的女子眼波流转,我心知,她心事重重。
“让姑娘见笑了,只是见了这桃花,想起了一些故人,多是有些触动感伤。”
我见她眼周都红了,也猜得出她应是很难过,见她拿出手绢擦去眼泪,风吹动她的衣袂,卷起一阵悲。
“姑娘,别担心,既然来了这里许愿,相信佛主会保佑你和你心念之人的。”
“我也祈求佛主保佑,若是一切心想事成,那便好了。”此时,她的眼中有坚定的虔诚和祈求。
“会的!”
“谢谢你啊,姑娘,你也是,佛主会保佑你的!”她嘴角扬起笑容,温温柔柔。
“翎翎!”
一道清润饱满的声音传来,我寻声望去。
只见应声而来的是一位身着月牙蓝颜色衣服的年轻公子,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佩戴着一块质地极佳的白玉,头发用发冠规矩地束起,面容俊美无暇,气质温文尔雅,与眼前的女子很是相像,大抵是很紧张,眉宇间有着化不开的疲累。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那女子浅浅回答,“只是过来走走,我们回家吧。”
“好!”
我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却是那女子刚刚无声流泪的模样,久久不能抹去。
“扶儿,在想什么?我过来好一会儿了,叫你几声也不曾答应我。”
“没事。”缓过神来,我看着衍之柔情的眼睛,缓缓展了笑容:“刚刚碰到一位女子,我见她在桃花树下出神,便走了过去,你猜怎么着?”
“怎么了?”
“那姑娘的声音同我的好像,几乎一模一样,若不是我知道我没有同胞姐妹,我都以为我们是双生姐妹了。”
“是吗?有这么像?”
“是啊,只是她的声音会更轻柔一些。”
想着那位“翎翎”姑娘,我无来由叹了口气。
“这桃花可真美啊!”
“扶儿,待来年桃花盛开,我定带你去岭山一览桃花盛宴。”
“那你可得记得,来年定要带我去看。”
“好!”
山上的“春”和山脚的“夏”,交织成一幅渐变的绿色图景,一路而过,风儿柔柔,芳香扑鼻,心情舒畅不已。
回到萧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