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一家人聚在了姚夏儿的房间。
姚夏儿已经知道了野泽建木的情况。自己和野泽建木那天就是野泽建木离开的日期。野泽一点都没透露给姚夏儿,姚夏儿明白,自己的真心付了流水。虽然她还抱着侥幸,也许野泽建木有什么急事。
但是哥哥已经去问了田中晋南,野泽建木家里没有任何事,而且野泽建太在家乡是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的。
姚夏儿本来还幻想野泽建木对自己一见钟情,或者更喜欢自己,但是当姚成栋和她说了野泽建木的身份,以及姚成栋说了自己的猜测之后,姚夏儿彻底绝望了。因为她回想起野泽建木和自己相处时,总是要问家里的情况,尤其是总会若有若无地问姚成栋的事。那时候自己还以为野泽建木只是担心俩人的事被发现。现在一切都晚了。
四人或坐或站地看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姚夏儿好半晌,张万娥率先开口:“都怪娘,没早告诉你,你四岁那年就和丛家的果儿订亲了。”
此刻的姚夏儿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是以前自己一定反对,但现在不自己反对不反对的事,对方根本不会要自己。自己该怎么办?肚里的孩子该怎么办?
看着默不作语的女儿,姚靖远恨铁不成钢。但自己还是心疼啊,那是自己捧在手心的宝啊!姚靖远对姚夏儿说:“丛家我去说,能成你就好好和他过。不能成,”姚靖远顿了一下,“不能成,爹再给你想办法。”
等父母兄嫂都走了以后,姚夏儿原本干涸的眼睛又滚下一颗颗泪水,是悔恨,是不甘,是无助。没想到自己的一颗真心喂了狗,她恨,恨那个骗了自己的男人,但是又能怎么样呢?
几天后,北方的丛家接到了姚靖远的来信。现在丛果珠已经知道着姚靖远就是自己未来的岳父,而且这些天时常在想着那远方的女子,于是便看着信不免有些急切,尹氏看着儿子的样子,没忍住噗呲笑了,这到让这个将近一米八的小伙子不好意思起来,连忙转身出去了。尹氏笑呵呵地撕开信,然而看着看着脸色就凝重了。看完信尹氏一把將信塞到枕头下,就下地要去找丛可林。谁成想,尹氏身体虚弱,刚一下地腿一软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原本在堂屋里,心乱如麻等着姚家消息的丛果珠突然听见娘的房间发出声响,立刻冲了进去,一看连忙唤了弟妹去喊爹和郎中过来。这一忙就忙到了晚饭后。
当晚,尹氏没有出去吃饭。丛可林端了粥进来:“喝点粥吧。”
“唉,没胃口。”
“咋了么?”
“姚家来信了。”尹氏声音低沉,从枕头下拿出信,放在一边。
丛可林看着妻子:“出事了?”
“你看看吧。”尹氏闭上眼睛。
丛可林放下粥拿起了信展开。
丛家弟弟,弟妹:
见信好。
兄执笔难书,心中有愧不知如何开口。原想你我两家年后即可喜结良缘,不想小女顽劣任性,不知检点,有违女德,做出有辱家风之事。兄,不敢求弟和弟妹原谅。只是作为父母,不得不为孩子着想。小女现在已有身孕一月有余,弟若不弃希望尽快完婚,否则兄也绝不埋怨,只怪自己教导无方。兄提前告知,弟另觅良家。
无颜再诉,就此撩笔,盼回信。
姚靖远 亲书
看了信,丛可林脑袋一木。这姚夏儿居然都怀孕了!虽然俩家门第不同,自己家有高攀之嫌,但自己家不能容忍这样的媳妇啊。何况儿子怎么能接受啊。但是,但是从信义上自己又不忍心直接退了婚。这让丛可林有点为难?这个儿媳妇要还是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