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话头:“昙奴辞婚之事,你有所耳闻罢?”
温狸想起那夜张凤峙来访,话间有提及此事,本以为只为开解她,没想到竟是真的,微感诧异。
“我听说了……为何公子不愿与公主成婚呢?”
“难道不是为了你吗?”郦藻反问。
温狸眼睫猛地一掀,薄怒罩面:“夫人莫以我位卑,就拿我戏谑取笑。”
郦藻见她难得露出怒容,倒比之前不冷不热有些意思,兀自啜饮香茗,慢悠悠道:“好吧,我胡言的。我也不知道昙奴被什么蒙了心,不要这桩天大的好事,不然你去问他?”
她看温狸面上还是冷若冰霜,忙敛容正色:“我也不知道他心里这么大主意,没同我和他外翁说一句不同意。反而是进宫太后提的时候,推辞了这件事,让事态再无转圜的余地。也幸好太后是他亲姨母,换作别人,哪个容他这脾气……我阿翁气坏了,扬言再不管他的事。也许是和他祖父有几分像吧……唉,他终究是张家儿,非我郦家郎。”
温狸没有说话。
郦藻开了话匣子,便有些止不住,絮絮倾吐道:“阿翁骂他全家都是‘大丈夫拘于小节忘大业’‘天水寒门终不成器’‘老兵迂驽’。这小老头,全然忘了当初嫁我是为了巴结他家,过门之前还再三嘱咐我,要秉孝义,侍夫郎。我看最不义的就是他,成日里见风使舵,一条舌头说四家话,如今连害了他女婿满门的胶东吴氏都要巴结了。”
“但你莫看我背着说他,其实我很佩服他……也知道现今这个世道,人人都是把忠孝节义踩在地上活,唯有他这样,才能保得长存,才有我和我儿一隅栖身之地。我一直放心把昙奴交给他教养,心里也一直盼着他像他外翁一些。作母亲的,哪希望儿子立多大功业呢,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
温狸问:“夫人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郦藻怔了一怔,方才想起来意:“啊,是。我险些忘了,是吴坚那个老匹夫也听闻了这件事,他必和我一样,误会昙奴是为了你辞的婚,想见你一面。我来就为了知会你,大司马吴坚在御道西缕金园设宴,下令昙奴携你赴宴,就在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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