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处于漫长的极夜中。
天空呈现出深邃的蓝,隐约能看到点点星光。
梁浠彤抬腕,瞧了眼此刻的时间,其实才下午两点十分。
星域科技因为有陆聿珩在,大手笔的住到了当地最好的酒店,公司带队的负责人,让大家先回房间休息,明天再进行实验研究。
他们比梁浠彤两人晚出发了两天,从深市到迪拜转机,再飞往奥斯陆,所以一路都没有休息好,而梁浠彤和陆聿珩,已经完全适应了时差,所以准备单独出去逛逛。
陆聿珩担心她会冷,盯着她在厚厚的长款羽绒服内,又加了件毛衣,脚上更是换上了雪地靴,穿的比在奥斯陆时,厚了许多,
“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球。”她看着镜子中毫无曲线的自己,不由叹了口气:“走起路来都显得格外的笨重。”
“不像球,”他勾唇淡笑,嗓音微沉:“顶多是黑芝麻汤圆。”
“彼此、彼此,”梁浠彤睨了他一眼,做出抱拳的姿势,啧啧两声,道:“若说腹黑,谁能比得上你?”
陆聿珩没有反驳,不知从哪里翻出来了围巾与耳包,不顾她的抗议,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眸子。
两人走出酒店,沿着无人的街道前行,看到两侧灯火阑珊的房子,生出了岁月静好的感觉。
“手冷吗?”陆聿珩突然出声。
梁浠彤指尖微微蜷缩,感受了下在羽绒服口袋内的手,不仅不冷,掌心还起了一层薄汗,便摇了摇头。
“那个——”他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手有些冷,帮我暖暖?”
梁浠彤一愣,旋即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伸出手,揣进他的口袋里,转眼就被他温热的手掌包裹着。
“阿宋,你不老实。”她眉眼弯弯,捏了捏他的手指,说:“明明这么热。”
她正要缩回手,却被他的指尖,灵活的穿过她的指缝,勾勾缠缠的交握在一起。
“路上滑,”他嗓音低沉,语调有些懒散,“以免你摔倒。”
梁浠彤不由暗笑,这人,找起理由来倒是一套又一套。
算啦,她就当发发善心,不戳破他了。
两人继续向前走,看到不远处有家小酒馆正在营业。
玻璃窗上,因为里外的温差,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隐约透出店内昏黄的灯光,瞧着十分温暖。白色的铁门上挂着一串古老的风铃,每当北风拂过,就会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她晃了晃陆聿珩的手,说:“阿宋,我们去那儿喝点东西吧!”
陆聿珩轻轻颔首,牵着她朝酒馆走去。
打开门,一股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
小酒馆里装修的格调复古,沙发和靠背椅摆放随意,墙上斑驳的油画和摆设的老物件,在爵士乐与酒香的衬托下,显得氛围感十足。
一位金发碧眼风情万种的调酒师,手法娴熟地调制着鸡尾酒,见他们走进门,笑着用英文打招呼。
两人找了处空位落座,梁浠彤终于能将身上的围巾和厚重的外套脱下来,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陆聿珩眸底含笑,将酒水单递给她,“想喝点什么?”
她随手接过来,正研究该选哪款时,听见身旁传来一道温润的声音:“聿珩?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