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糖~卖麦芽糖~”
“卖糖葫芦喽~好吃又甜的糖葫芦~”
“鸡——仔胎~鸡——仔胎~”
小城市的街道上,总是不乏流动摊贩忙碌的身影。
刚刚结束高考前最后一节自习课的严寒在路边买了一根糖葫芦,披着烟火气穿过街道,拐进了一处老旧小区。
即便经历过老旧小区翻新工程,从些许斑驳的墙皮,依稀还可以看见岁月留下的痕迹。
严寒走进楼道,踩着一级级台阶往上走。很快,四楼到了。从楼梯口往右数第三扇门,就是他家了。
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糖葫芦叼在嘴上。把钥匙插进锁孔,微一用力转动。“咔哒”一声脆响,门开了。进了门,严寒在身后把门关上。
沉重的书包被他放在沙发上,家里到处都充斥着饭菜的香味。饭桌上摆着三道热菜和一盆萝卜排骨汤,还在冒热气。
恰好,系着围裙的中年妇女关掉排气扇,端着一盘热腾腾的红烧肉从厨房里出来。
看见在饭桌边徘徊的自家儿子,中年妇女杨晓亚笑骂一声:“回来啦?你围着桌子鬼鬼祟祟的干嘛呢?还不快去洗手吃饭?”
严寒“哦”了一声,把糖葫芦暂且放在厨房,小跑着去洗手。
吃饭的时候,杨晓亚用筷子夹起一大块红烧肉放到严寒碗里,眼睛里都是笑意:“快吃,儿子。妈特意给你留的,最大块的红烧肉。”
“谢谢妈。”严寒咬了一口肉质软烂、香气四溢的红烧肉,就着米饭猛扒了几大口。
对杨晓亚来说,每天看着自家儿子吃饭时大快朵颐的样子,就是对她烧菜手艺最好的褒奖了。
“儿子,”往严寒碗里夹了一块清蒸鱼肉,杨晓亚问。“明天就是高考了,紧不紧张?”
严寒摇头:“不紧张。”
“那,妈有个事儿想问你。”
“嗯,您说。”
杨晓亚心中忐忑,她实在不知道怎么跟儿子开这个口。但有话不说,也不是她的风格。她放下筷子直起腰板,看着严寒的眼睛:“儿子,你真的决定好了,要去参加魂格启封测试了吗?”
严寒只觉奇怪。这不是母亲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了。越是临近魂格启封测试,她问这个问题的次数就越多,频率也越高。
“嗯。”严寒点头。
“为什么?”杨晓亚追问。
严寒愣了一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以往在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母亲就不会再说什么了,今天是怎么了?
严寒想了想,说:“只要在魂格启封测试上拿到一个‘合格’,我就是官方认证的驭灵师了。驭灵师是有补贴的。拿着这笔补贴,咱可以换一栋大房子。您操持这个家一辈子了,也该享受享受了。”
“这是我答应过您的,我从没有忘记。”
“唉,”杨晓亚轻叹一声。“我知道你是为了妈好,你有这个心意,妈就很开心了。妈老了,对妈来说,没有什么比看着你平平安安的成家立业,娶妻生子更重要了。”
“加入诸神殿,固然代表机遇。可同时,也意味着危险。”
严寒低头看着碗里的米饭,目光像是要把一粒粒米粒儿剖开来。最后,是他开口打破沉默的气氛:“妈,您对诸神殿,到底了解多少?为什么在我七岁生日以后,我就再也没见过爸爸?”
“我七岁生日那天晚上,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杨晓亚哑口无言。或者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严寒的父亲严振国,已经整整十年杳无音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选择在严寒七岁生日那天不辞而别,也没有人知道他现在是生是死。这件事,一直是杨晓亚心里的一个疙瘩。她知道随着严寒一天天长大,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