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骂骂咧咧地离开后,严寒趔趄地走过来把罗潇然拽起来。后者被她拽得重心不稳,整个人失去平衡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
“嘶……”罗潇然从他怀里挣扎出来,不满地斜了他一眼。“轻点儿,疼。”
严寒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问道:“你有没有怎么样?”
“除了有点浑身酸痛腿抽筋以外,没什么太大的问题。”这话不似作假,她是真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人敲碎再一块一块拼接起来似的,无比酸痛。“你呢?”
“没事,我扛揍。”严寒心不在焉地说着话,脑海中却是不断回想着刚才黑衣女人脱口而出的“诱饵”这个词。
为什么?
严寒百思不得其解。魔都也好,德国也罢。接连两次任务,都有人要钓他,或者说诸神殿的鱼。使徒与个中详情脱不了干系,这是显而易见的。只是,它们用来钓鱼的“鱼饵”,是否过于惊人了?
上次是新生魂格,这次是德国分部。那下一次呢?下一次会不会就是整个诸神殿了?
“严寒……”罗潇然喊了他一声。
他在想,为什么?为什么使徒不惜大动干戈,千方百计也想要他,还有他们这些新兵蛋子的命?诸神殿虽然落居下风但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在这样的前提下将矛盾引爆,对使徒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严寒。”她又喊了一声。
一个惊悚的可能性突然跃入脑海。他大胆猜测,魔都之行,还有这次德国分部的救援行动,或许都是幕后那人布的一个局。它要借使徒的手,斩断诸神殿的未来!
能够将使徒这样一个庞大且根深蒂固的组织操纵,或者说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其所拥有的能量可想而知。
“严寒!”一再被无视,她终于是生气了。
他一个激灵回神过来,应了一声:“嗯?”
“别一直不理我好吗?我就是想问一下你,接下来怎么办?”罗潇然低头看一眼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已经凌晨了,先说好我可没有露宿街头的爱好。”
严寒一指距离勃兰登堡门只有两分钟路程的阿德隆凯宾斯基酒店:“去和其他人会合。”
同一时刻,酒店套房。
“啧,这家伙真重!”
方振天拽着黑衣人两条胳膊把它往卫生间里拖。
搏斗很快就结束了。事实证明这个黑衣人就是被派来试探方振天虚实的,他哪里是持有光明神巴德尔魂格的方振天的对手?
黑衣人心脏的位置扎着一柄短剑,喉咙被割断,从伤口里涌出来的温热的血把黑衣服染成暗红色。
“叩叩。”
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方振天立刻警觉起来。他担心是黑衣人的同伙,他把黑衣人的尸体塞进浴缸里,用脚踩实。接着正握短剑,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
透过猫眼向外看,由于视野有限他只能看到门口站着的是严寒和罗潇然两个人。他没有贸然开门,而是问出了一个令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干炒牛河?”
“别具一格。”门外,严寒对答如流。
即使严寒对上口令,他仍是觉得不放心,脑袋里闪过口令暴露的可能性。想到这一点,他悄悄释放出一缕精神力,透过门缝底下慢慢向外延伸。在确定门口左右两边都没有蹲人后,他才略略放下心来把门打开。
进门前,严寒以精神力扫过整条走廊,再次确认没有人藏在楼梯拐角后才进了房间,在身后把门关上。
“哇,你这是怎么了?”罗潇然低低的惊呼一声。她刚注意到方振天脸上、身上,都是喷溅状血迹。
方振天搔了搔后脑勺:“这不是碰上个小蟊贼嘛?大半夜都不让人好好睡觉,我就把他给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