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依阈值超过百分之四十九以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随着严寒重重咬破舌尖,甜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他的凭依阈值也突破了安全线,迈入百分之五十的大关。
一瞬间,景物在飞快倒退,周遭的一切都在飞快地离他远去。视野,消失了。声音,消失了。触感,消失了。他眼睛看不见、耳朵听不见,手里攥着浮光掠影的刀柄,于他而言也没有任何实感。就像有人关闭了舞台灯,周遭漆黑一片。他站在世界中央,孤独且无助。
少顷,一颗璀璨的、乒乓球大小的血红色星辰突兀地自脚下升起。星辰欢快地跃动,围着严寒载歌载舞。一颗、两颗……十颗、二十颗,越来越多的血色星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紧接着,它们仿佛受到指引般向严寒右手手心里凝聚。一颗相较于之前凝炼了无数倍的雷球正慢慢构筑成型,雷球搅动风云,连空间也崩碎。
黑暗如潮水般退去,视野重归清明。视线尽头隐约可见一点亮光,严寒木讷地向亮光伸出手,耳边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快来”。他跌跌撞撞地走过去,目光空洞。
他走得很快……不,不如说是那一点亮光在主动向他靠近。
严寒与那一点亮光互相奔赴,他瞬息而至。伸出手,将那一点亮光抓握在手中。
“哗啦啦——”
炽烈的白昼如幕布般落下,充斥了视野。
“哇啊啊啊——!”
迦楼罗踏出坚实的第一步。他成功了!他推动了雷球!血色雷球尽管气势凌人,但此刻正在一点一点被往回推。第二步、第三步,迦楼罗的气势反过来压制住了血色雷球。他慢慢举起手中箭矢,箭头再一次燃起金色火焰,他把箭头对准严寒心脏,作势欲刺。
但突然间,雷球溃散,血色雷霆消失得干干净净,仿佛从不曾出现过。严寒信步而来,迦楼罗将箭矢捅刺过来。前者闪电般探手,抓住迦楼罗的右手手腕,用力向外一拧。后者吃痛之下松手,箭矢即掉落在地。
严寒先飞起一脚踢飞箭矢,再一掌推在迦楼罗胸膛上。明明只是轻飘飘的一掌,后者却听见了雷霆轰鸣,仿佛被一根攻城锤迎面撞上,心脏甚至有瞬间停跳。迦楼罗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劫后余生地轻拍胸口。
“怎么一回事……?”迦楼罗搞不清楚在严寒身上发生了什么。明明后者周身空荡荡,零星一点雷霆都没有。可,他却让迦楼罗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
严寒明明只跨出一步,空间仿佛被一柄看不见的刀砍去一截。他一步就“走”到迦楼罗面前,后者已经俯身拾起龙舌弓,搭箭上弦。但前者没有给他拉开弓弦的机会,严寒一巴掌拍掉迦楼罗已经捏在指间的箭矢,跟上去一记高踢脚正中后者鼻子。
迦楼罗被一脚踢翻在地,好容易才止住的鼻血又汩汩而出。他摸了摸鼻梁的位置,摸到的只有一坨软塌塌的肉,鼻梁骨在一次次受创中被打得粉碎。他用手背恶狠狠地擦去鼻血,快速起身,轻拉轻放弓弦。暗金色箭矢绵软无力地向严寒“爬”过去。
在接近严寒喉咙的时候,箭矢陡然加速。一般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得死在这一箭之下。可严寒不是一般人。他看见了,看得太清楚了。即使箭矢在中途有一个加速,可在他眼中仍是慢得像乌龟爬。他从容不迫地抬起手,“啪”一声扣下箭矢。
迦楼罗心中震颤不已。他立刻以一个幅度极大的后空翻进一步拉开距离,人还在空中,手已经伸到背后箭筒里摸了三支箭矢在手。他像猫那样拧转身子,开弓射箭。后一支箭矢顶在前一支箭矢的尾羽上,三支箭矢连空间也划破,直奔严寒心脏去。
这是迦楼罗的惯用伎俩,他称之为“连珠箭”。
严寒抬手,虚空挥了两下便打落第一、第二支箭。第三支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