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就差夺门而逃了。
祁不砚却轻笑起来:“你怕什么?你刚才不是说想跟着我,难道连我养的蛊也接受不了?”
贺岁安硬着头皮站在离他还有几步之远的地方。
他也不动,在原地坐着。
少年双手搭在桌面,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着,脸上的笑意不减,玉面柔和,静静地望她。
僵持良久,贺岁安小步挪回去,一点点靠近祁不砚。
还记得他之前说过想得到就必须得付出,她以为这是要跟着他的代价。跟埋葬老嬷嬷时,被他的黑蛇咬一口一样,会疼,但不会死。
祁不砚手一动,蜘蛛迅速爬上贺岁安的脸,她心脏剧烈跳动。
蜘蛛开始咬她。
不止一口,连续几口。
贺岁安吓得闭眼,胡乱往身边抓,无意抓住了祁不砚的手。
祁不砚好整以暇地欣赏着紫蜘蛛啃食贺岁安额间伤口边缘的烂肉,也没怎么在乎她此刻是否拉住他的手:“你想在脸上留疤?”
少女想挣扎的动作顿住。
不是单纯地让蛊咬她?
他低头看向她拉住他的手,感觉新奇地勾了下她尾指:“如果不想,那就让它把那些死肉都吃了,我倒是不在意我养的蛊长得丑。”
“一切随你。”
养人与养蛊到底有何不同呢。
突然间,他想试试。
话音刚落,贺岁安掀开眼皮,看到的正好是祁不砚的侧颜,见他在端详她的手指。少年的手修长宽大,跟她的大小、长度有所不同。
她的思绪都被脸上的紫蜘蛛占据去了:“这蜘蛛能治伤?”
祁不砚“嗯”了声。
太神奇了。贺岁安在心中惊叹,但恐惧虫蛇的习惯还是改不了,蜘蛛每动一下,她会不由自主颤动,又不闭眼了,垂眸看地面。
原因是闭眼后的五感更放大,贺岁安恍惚还能听到蜘蛛在吃死肉的声音,鸡皮疙瘩掉一地。
还不如睁着眼,分散注意力。
她眼神漫无目的随处飘。
目之所及是少年垂在地板上的衣摆,颜色鲜艳,刺绣覆盖到的地方颇多,图案远看似自然而成的美画,近看却像奇怪文字杂乱组成。
片刻不到,蜘蛛吃饱了掉头爬离贺岁安的伤口。
祁不砚伸手过去,蜘蛛八条细细的腿扫过她脸颊,他五指并拢拿蜘蛛下来:“可以了。”
贺岁安额头的伤本来还时不时发疼的,当下似乎好了不少。
“谢谢。”
她余光瞥见祁不砚领口皮肤有图案浮现,像蝴蝶翅膀,颜色由深变浅。贺岁安不禁纳闷,脱口而出:“你脖子下面那是什么?”
紫蜘蛛饱腹后在祁不砚掌心蜷缩起来睡觉,他拎起包袱:“你是说我身上的蝴蝶图案?”
一眨眼,蝴蝶图案又不见了。
贺岁安睁大双眼。
“忘告诉你,我来自苗疆的一个寨子,身体跟旁人有些不同,皮肤偶尔会出现特有的蝴蝶图案,以前我杀人感到兴奋时就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