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透着诧异,她问:“你想通过这样来保持清醒?”
祁不砚:“我一向如此。”
贺岁安难以置信。
“什么?”
他笑起来:“对啊,这个办法不是最简单、有用么。”在没人之时,感到寒冷可酣睡,若有人,便割腕保持清醒,很正常的事。
坠落下冰室之时,祁不砚刚在上面解决掉傀儡,体力透支,又被天蚕蛊惩罚,这才导致一落地就晕了,完全没机会割腕。
戴在祁不砚手腕的银链被他拨开,露出有纵横交错的旧疤。
贺岁安愣了愣。
他见她不说话,以为是理解了,匕尖正要划落。
却不料贺岁安抬手拍掉了匕首,祁不砚反而露出不解的眼神。她张手抱住他:“我抱你,只要你感觉不到冷,就不会睡了吧。”
祁不砚闻着贺岁安身上的淡香,垂眸道:“你抱着我,我如何走路,离开此处?”
“你能不能抱得动我?”
她问。
“抱得动你?”祁不砚道,“自然是可以的。”
贺岁安后退一步,往前冲,跳起来,整个人悬空挂在他的上身,牢牢地抱住他脖颈:“你觉得这样暖和不?还想睡么?”
祁不砚昏睡时需要更高的温度才能唤醒他,他现在不是昏睡状态,兴许不用肌肤相贴,只需要寻常的拥抱,温度也足够了呢。
试一试未尝不可。
其实贺岁安还有种占对方便宜、她不用走路的错觉,但要是情况允许,也不会出此下策。
“可以。”他道。
祁不砚抱着她走了几步,贺岁安双腿垂在他腰侧,要用力支撑。她
()本来就没多少力气了,腿从他腰间滑落,被他伸手捞了回去。
贺岁安下意识道谢,他仿佛被逗笑了:“不是你在帮我保持清醒?为什么还向我道谢。”
好像也对喔。
贺岁安没太在意这个细节,聚精会神观察这间冰室。
冰室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几面冰墙,看似密封,人待在其中又能呼吸。所以这里有通风口,他们可以先找到通风口。
对了,她袖里有火折子。
贺岁安决定用火折子生出来的火苗去找风吹进来的方向,让祁不砚走到冰室中间,等待片刻,仔细看火苗往哪个方向动。
朝东南方向动。
也就是说从西北方向吹来。
她又让祁不砚去冰室的西北方向,贺岁安戳了戳隐藏在冰墙里不宜察觉的小孔,这个小孔连一根手指也伸不进去,似乎没用处。
祁不砚却弯了眼。
他后退几步道:“足够了。”
数条天蚕丝从祁不砚护腕飞出,钻进小孔,天蚕丝新发于硎,只需找到切入口。他往左拉,它便切割掉左侧的一块厚冰。
“啪嗒”又有一块大冰块坠地的响声,砸得满地碎冰,溅到祁不砚的靴子旁,有些碎冰也溅到了贺岁安堆垂在他腰间的裙裾。
只能外进的冰室就这样被他们强行弄出了一个出口。
她快速从他身上下来。
贺岁安眉梢染喜色,拉着祁不砚往外走,怕晚一点会出现什么变故:“我们可以出去了!”
走了几步,她蓦然停下。
前方有个用人骨堆砌成的巨大水池,诡异得很。
还有人。
是一名绝色青年,他正襟危坐在天然的石桌前,桌上是一把古琴,用上好的紫檀木制成,琴身雕纹精致,吊挂着红穗子。
白衣衬得青年愈发地仙风道骨,透着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他像是才注意到他们,抬起头来,书生气质,如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