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情绪,贺岁安放下手机,从房里出来。
坐在房间外沙发上、不敢离开半步的杨瑾、贺进不约而同起身。贺岁安扑向他们,也抱住了他们,哽咽道:“爸爸妈妈。”
杨瑾红了眼:“你这孩子,吓死爸爸妈妈了。”
贺进的眼睛也湿润了。
“回来就好。”
他不停地念叨着这句话,像是在告诉贺岁安没事的,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他的女儿回来了。
杨瑾终究按捺不住问贺岁安在这三天里遇到了什么事。
贺岁安指尖微动。
贺进也问。
面对他们的问题,贺岁安只道:“我不记得了,这三天里经历过什么,我全不记得了。”她实在解释不了自己经历过的事。
杨瑾和贺进立刻带贺岁安去医院检查一遍身体。
贺岁安也随他们。
一般来说,伤到脑部才会损伤记忆,他们先让她做了场脑部检查,检查结果是贺岁安的头确实受过严重的伤,有可能损伤记忆。
可令医生感到奇怪的是,贺岁安脑袋受过的伤绝对不是在三天前才有的,起码有几l个月了。
杨瑾说不可能。
几l个月前,贺岁安还在学校里准备高考,杨瑾每隔两天就去一趟学校,给她送营养饭菜。
要是贺岁安在几l个月前就受过能损伤人记忆的严重伤,杨瑾不可能没发现,学校里跟她朝夕相处的老师
、同学也不可能没发现。
医生表示不清楚。
检查结果就是这样显示。
杨瑾的鼻子一酸,搂着贺岁安就想哭,但硬生生地忍下了。
贺进侧过身,擦了下眼角。贺岁安垂着脑袋,伸手牵住他们,小声道:“我想回去了。”
*
自贺岁安在西安古城出过事,他们对她是寸步不离了。
在贺岁安失踪回来后的这几l天里,杨瑾每天晚上都陪着她睡觉,白天不是他们一起守着她,就是贺进跟杨瑾轮流守着她。
他们也不让她独自出去,生怕会再发生些类似的意外。
贺岁安没机会去找荷华。
纵使她目前暂时还寻不到机会去找荷华,但也没停止过到网上搜集荷华的消息,最后得知荷华在西安有一间有关写作的工作室。
贺岁安刚才坐在电脑前,翻来覆去地看荷华的采访。
看完荷华的采访,贺岁安现在又看几l遍那本,每一句有关祁不砚的描述,她都会来回地看。
每看一遍,她都仿佛能透过这些文字触碰到祁不砚一样。
但有时候看着看着,眼泪就落下来了,因为看这本,就像重温他们经历过的事,贺岁安想祁不砚了,想见他,想抱他。
贺岁安眼睛酸涩。
杨瑾进来给贺岁安送热牛奶,六月飞雪还没停,天气冷,喝杯热牛奶有助于睡眠:“来,岁岁,喝完这杯牛奶就睡觉。”
贺岁安喝了。
杨瑾摸她瘦了点的小脸。
“怎么了,岁岁,好像还是很不开心的样子。”
杨瑾发现自从贺岁安失踪回来后,总是喜欢一个人发呆,或者盯着电脑看什么采访,不然就是抱着新买的书看一遍又一遍。
看书和看采访虽都是很寻常的事,但放贺岁安身上就不太寻常,她以前眼里只有学习,偶尔看会儿,也绝不放纵自己很久。
也不知最近怎么了。
杨瑾在心中叹气。
算了,只要贺岁安能够平安,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杨瑾眼含疼惜地望她。
贺岁安离开电脑,抱住杨瑾的腰,却又想起自己也总是这般抱祁不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