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不砚之所以会捂住贺岁安的嘴,将她拖走,不让她吸那个屠户的血,是因为他早已决定挑选她这个听话的血族来试炼毒蛊。
暂时不想她乱吸杂血。
血族一旦闻到人血就必须得吸血才能恢复理智。
祁不砚若要贺岁安变回正常的样子,唯一的办法是给她吸自己的血,他把她拉到小巷子后准备伸出手给她吸血,她却先动作了。
没了理智的血族只剩下吸血的本能,他们会自己寻找最方便的吸血方式,贺岁安微仰起头,就近咬住祁不砚看似清瘦的肩。
两颗小尖牙刺穿靛青色衣衫,再度嵌入他皮肤。
还没恢复理智的贺岁安嫌弃衣衫布料有点阻碍她吸血,使出前所未有的大力气,一把便扯下祁不砚的衣领,露出被咬出血的肩。
祁不砚一开始是想推她的,可没男女之别的他转念一想,吸哪里的血不是吸,只要不伤及性命即可,毕竟他现在还不想死。
但凡贺岁安吸血吸过头,祁不砚就会动手阻止。
被血族的小尖牙刺穿皮肤自然是疼的,奇怪的是他对被她咬而产生的轻微疼意有种特殊的感觉,被咬的第一次太快,说不出来。
上次的她纯粹就是靠他太近,不太能受得住他体内的血的诱惑。这次贺岁安咬他的时间变长了点,原因是受到人血的影响。
疼意沿着祁不砚的肩膀传开,向四肢百骸游走。
他指尖泛起麻意。
祁不砚低眸往自己的手看去,那处浮现了一只蓝色的小蝴蝶。
不过稍纵即逝。
他们所处的位置较为隐蔽,尽管杀血司的屡次从巷子口经过巡逻,也无法发现贺岁安正在趴到他身上吸血,她唇角被鲜血染红。
若是换作其他血族吸祁不砚的血,肯定会停不下来,一次性吸干。可吸他血的人是血族中的小怂包贺岁安,那就不一样了。
她一恢复点意识就害怕得跟什么似的飞快弹开。
瞧她惶恐不已的表情,仿佛被咬的人不是祁不砚,而是她,如果忽略贺岁安唇角还有血和那两颗小尖牙,看起来是挺像的。
贺岁安并非忘记了刚才的事,反而记得很清楚。
祁不砚碰了碰肩上的牙印,很是随意擦掉附近的血,拉起滑落到肩下的衣衫:“饱了?”
她下意识点头,再摇头。
他问:“还没饱?”
贺岁安目光停在祁不砚被衣衫遮好的肩膀,愧疚得要命:“我,我刚刚又咬了你,抱歉。”
她只能再次说抱歉。
不然被他咬回去?他又不是喜欢吸人血的血族。
祁不砚笑着:“咬了我,说抱歉是没用的,不如我们做一桩交易,我可以用血来养你这个血族,但你以后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贺岁安老实巴交道:“其实我不用吸你的血,闻就行了。”
“随你是闻还是吸。”
祁不砚不在意
。
贺岁安别无选择,问:“你说的要求是什么?”
他像是还没想好:“我想到了会告诉你,不过无论要求是什么,你若答应了便不能再反悔。所以你是答应,还是拒绝呢。”
她当然是选择答应,再难完成的要求还能比死更惨么?
贺岁安等小尖牙消失,整理整理乱糟糟的衣裙,做贼心虚般跟在祁不砚身后走出小巷子。
杀血司的人此刻围在卖猪肉的摊子,整条街那么大,藏着一两个血族也不足为奇,血族闻到屠户的血也出手了,不出意料被抓。
他们一走出巷子,看到的便是血族被杀血司的大刀砍断头。
行人对此议论纷纷。
她往祁不砚身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