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没有盯梢的人,可安全进入。”
出身行伍的侦查人员,在反复探查过这一带之后,给出安全的信息。
于是,夏白微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回去与家人重逢吧!记住动作要快,我们在外面守着,你探望过家人后就去找我们。”
白向帆紧紧咬着嘴唇,感激地点点头,脚步犹豫地向家门口走去。
这里是B325区中心地带的贫民窟,即便是在下城区里,这里也是最贫穷混乱的地方。
周围的一切都是乱糟糟的,几乎令人触目惊心。
街边的露天排水渠,无人打扫臭气熏天;在阴暗的小巷里,几名小混混聚众露出不怀好意的目光;一名醉汉手里拎着空酒瓶,正踉跄着弯下腰,在街角留下一滩呕吐物。
白家的房子,被夹在一堆东倒西歪的破烂屋檐之间,门窗斑驳陈旧、墙体摇摇欲坠,比其他人家的房屋更显窘迫拮据。
白向帆的父亲是个酒鬼,母亲家庭主妇,大哥无业游民,就算在贫民窟里,他们家也是最穷困潦倒的那一档。
贫民窟的模样几十年如一日,白向帆沿途走过熟悉的环境,忐忑地站在家门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那扇儿时记忆中的屋门。
“别再来了!他真的不在我这儿!”
刚刚进门,一道醉醺醺的声音响起,同时一股酒臭味扑鼻而来。
白向帆顿时一愣。
阴暗逼仄的客厅里,生活垃圾滚落一地。许久未见的父亲正跌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半瓶劣质浊酒,大白天就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白父察觉到有人进门,头也不抬,只是瓮声瓮气地讨饶:“那个逃跑的小兔崽子根本没回家,我都几年没见过他了!我们家和顾少爷的失踪也没关系,你们就算把我抓过去活活打死,我也说不出顾少爷的下落。”
看来在白向帆回来之前,顾家的打手就已经找过白家,并且殴打拷问过白父。
望着浑浑噩噩的父亲,白向帆抿着嘴角,僵硬地在门口站了半晌,才缓慢地将口罩和帽子摘下:“爸,是我。”
发现并不是顾家派出来的打手,白父终于舍得抬头,眯起眼睛打量着门口的纤细人影。
许久之后,他突然把酒瓶往地上一摔,暴怒地跳起:“是你这个小骚\货,你怎么还有脸回来!”
“无廉耻!不要脸!像顾家这么富贵的人家,你居然还敢跑?而且还是三番两次地跑!给顾家大少爷做情人亏待你了?被alpha标记了都拴不住你的心,自命清高的骚\货!”
白向帆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分化为omega,然后就被送到上城区,一直没机会回家。
如今几年不见的亲人,第一句话居然就是劈头盖脸的责骂羞辱,白向帆瞬间愣在原地,错愕地睁大眼睛。
客厅里,白父还在不停地辱骂发泄:“生你有什么用?当初你分化成omega,我还以为是咱们白家祖坟冒青烟,终于有了一个出息人,赶紧眼巴巴地把你往上城区送。”
“结果这么多年来,你既没有抓住顾大少的心,也不像别人那样每个月给家里汇款,老子现在连喝瓶好酒的钱都没有!”
望着歇斯底里的酒鬼父亲,白向帆原本一颗近乡情怯的炙热心脏,仿佛被兜头浇了一盆凉水,瞬间冷却。
他看向白父的眼神,也逐渐冰冷。
恰在此时,听到客厅里闹出的动静,一名中年妇女从厨房冒头,循声赶来,慌张地问:“怎么了?难道顾家又来人了?天地良心,我们家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白向帆走入客厅,见到那名中年妇女,眼神再次微微动容:“妈……”
几年不见,母亲比他记忆中的模样更显衰老,鬓角已经发白,脸上爬满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