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老大吼。“你是一个军人，一个儿子，你不是什么都要求做的很完美吗？但你作为一个父亲合格吗？
小意不到一百天你们把她送回来。我和你妈一把屎一把尿养大。你回来看过几次？你知道她几个月长牙？多大会走？又是多大会喊爸爸的吗？你能说出来吗？
你知道她从小被人欺负，不敢告诉我和她奶奶都是躲在那里哭的吗？她是一个女孩子，我有些事情不能和她说。她青春期没人告诉她，她以为自己要死了，躺在阁楼里差点吞了安眠药。
她很努力，十六岁八个月去了部队。我盼星星盼月亮盼她荣归故里让你这个父亲对她刮目相看。可……我等了五年，可是等来了，一个奄奄一息的血人。”隋大明从兜里拿出一个红布的东西，温柔泪流面站在一侧扶着他。
帮着他打开。里面有几缕头发，一块手指盖那么大的骨头。
“这是小意那次手术取下来的。三百一十六根头发，一个头顶骨。我留着它一直想告诉你，你的女儿很优秀，她是帝国最年轻的女战斗机飞行员。她二十一岁参加了200年的国庆。但她也是我三天用了12张病危通知单从阎王爷哪里抢回来的。
你为她做过什么？你当姑姑的又在做什么？
一家人不像一家人，父亲不像父亲，姑姑不像姑姑。你们对她有多大的不满啊！还有你隋志梅说那话不觉得丢人吗？还有宣萱有着你妈胡闹，”
任宣萱，“外公我……不是那个意思的，”
隋老坐在沙发上，无语地对几个人摇了摇头。“小柔，让你看笑话了，唉，这么多年咱们老邻居了，我们家那点事，你也清楚。小梅被我惯坏了，说话没轻重。”
温柔“隋伯，我明白，你别生气了。”
隋志国一言不发，自始至终好像与他无关，看着裴扬翻着的相册。
她从军的照片，她和飞机的合影，
她飞过总统府广场的照片。
她剃着光头浑身插满管子一动不动躺在重症监护室床上的照片。
她清醒过来还是平头的时候，像个小孩子眼神怯怯地注视镜头。
她重新学习拿筷子吃的满桌子都是。
她跟着爷爷学习走路。
她戴着假发站在大院门口，傻傻地笑着的照片。
最后一张，隋意对着镜头比了个耶的手势。后面是戴着眼镜的裴扬。像是偷拍的照片。
下面写了一句话，是隋意的笔记：我，隋意，要娶美人了！！！
裴扬扶着沙发扶手，双眼通红闪着刺痛的光，喉结在颈项上上下移动。他手指攥成拳头缓缓地缩起手指。看着她那怯怯的眼神，大病初愈像个没有神志的孩子，面对陌生的一切该是多么无助啊！
怪不得一年前见面时她总是听不清的无辜样子，中间一度像是陷入昏迷。原来做过脑部手术的后遗症……
一年前得他，当时居然觉得她不如任宣萱呢！
温柔拿着那块红布，眼泪流下来，感觉心口似巨石压着一般。让她呼吸困难，这个笑容甜美可爱的女孩居然经历这么多磨难。但还是那么乐观……
隋意再次听到自己的经历时，没有什么波澜起伏的心情。靠着同情什么感情都不长久。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踩着一双高跟鞋慢慢走进去。
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客厅的地上，那种声响震醒了每个人飞远的思绪。
隋意上前拿起那本相册放在自己带的文件包里。伸手取裴扬手里的红布，裴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放进西装口袋里。
隋意上前走了一步要去兜里拿。刚伸出的双手被裴扬固定两侧，隋意用了巧劲挣脱，可隋意不是裴扬的对手。隋意冷笑着，无语地对裴扬挑着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