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黎景曜松开手,眸光执拗。
他的糖宝不会死!
天彻底黑了下来,搜救队撤了,黎景曜站在漆黑中,眼底比这夜色还低沉。
死寂中,他听到了水流声,“楚非。”
“属下在。”
“这里有河流?”
楚非道:“是的,帝城河的中段经过这里。”
黎景曜目光灼灼的盯着水流的方向,“把搜救队叫回来,沿着河岸线,继续搜。”
楚非怔了怔,有这个必要吗?
虽然尸检结果还没出,但不是明摆着吗?
黎景曜冰冷的声音却传来,“我的话,不想再说第二遍。”
“是。”楚非脊背一凛,迅速到一边打电话去。
黎景曜闭了闭眼,他也不知道在执着什么?
或许是心底不愿相信他的糖宝会离开他。
楚非打完电话回来,踟躇片刻还是开口,“总裁,搜救队马上过来,您还是回去吧,天已经黑了。”
“不!我就在这。”等他的糖宝回来。
楚非顿了一下,“二爷已经到医院了,马上进手术室,您、要不要去看看?”
搜救队的车已经返回,黎景曜手指蜷了蜷,“去医院。”
医院手术室。
一场紧张的手术正在进行,风险高,难度大,令许多脑外专家束手无策,黎辰泽却有条不紊。
脑海里突然蹦出唐夏去烂尾楼前的平静,和她进去前那荒凉的一笑。
她当时,是有多无奈,多绝望?
“黎医生!”助手的声音惊醒他。
对啊,他答应她,一定救她妈妈,这个时候怎么能分心?
一场持续十个小时的手术终于完成。
黎景曜也在手术室外站了十个小时。
随着红色的灯熄灭,手术室门打开,黎辰泽走了出来,朝黎景曜微一点头。
没有多说,全在这微小的动作中。
病人被推了出来,黎景曜亲自将罗蕙送到观察病房,吩咐手下好生照看。
他坐在冗长的走廊上,紧张过后,是无尽的空虚。
楚非劝他回家休息,黎父也来劝他注意身体,他都充耳不闻。
他不愿离开医院,似乎守住她最亲近的人,她就会回来。
……
两天后,罗蕙生命体征基本稳定,算是脱离了危险。
警局说,那具尸体烧毁程度太大,接近碳化,DNA检测会麻烦一些,过几天才能出结果。
这几天,黎景曜白天在搜索现场,晚上就回医院。
这天清晨,他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看到了唐夏从走廊尽头走来。
然而,她却看都不看他一眼,越过他,径直离开。
“糖宝!”男人倏然起身,朝着那个背影大喝。
护士吓得猛的转身,手里托盘掉落,瓶瓶罐罐碎了一地,惊扰了医院清晨的宁静。
也惊醒了黎景曜。
他用力摇了摇头,声音涩然,“抱歉。”
睡不着,跑来医院的黎辰泽看到这样一幕,不无震惊。
他只知道,唐夏于黎景曜而言是不同的,只是没料到,这个跟他一样冷心冷肺的弟弟,为了女人到了出现幻觉的地步。
黎景曜也看到了他,四目相对,似有电光闪烁。
黎辰泽走过去,看了一眼身后的病房,“术后昏睡,也是康复的重要过程,三天以后会清醒。”
黎景曜淡淡‘嗯’了一声,“到时候,也该算算账了。”
黎辰泽默了默,“我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