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丹眼眸低垂,整个人消沉至极。
陶巡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极致安静的空气,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半晌,陶巡从果篮里拿起一个橙子,一边剥着,一边故作轻松道:“就算他们不还卡也没关系,那些人做的龌龊事不只这一件,罪责是勉不了的。”
王齐丹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嘴唇都泛着白,点了点头。
一个橙子,在陶巡修长的手指下,三两下就剥开了。
他将橙子一瓣一瓣的掰开,成花瓣状,递给王齐丹,“吃一个吧,润润嗓子。”
“不用了。”王齐丹没接,只垂着眼睛,说话时也不看他。
陶巡有些牙疼。
这些年,他身边女人无数,都是她们讨好他,偶尔有那么一两个故作骄矜的,也点到为止。
面对这样的王齐丹,他一时束手无策。
他搜肠刮肚了半天,开口道:“你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那你吃个水果吧,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剥水果,怎么也得给个面子吃一口吧。”陶巡半是玩笑了一句,掰下一瓣橙子想放进她嘴里。
他的手刚靠近一点儿,王齐丹就倏然躲开。
陶巡蹙眉,“这么嫌弃我?”
“不是。”王齐丹语气消极,“我不干净了,你别碰我。”
虽然唐夏告诉她,她没被侵犯。
可那些污秽的语言,腌臜的眼神,还有在她身上游走的手,让她觉得恶心。
她觉得自已哪哪都是脏的,只想好好泡泡澡,把自已洗干净。
想到这些,她蓄在眼眶里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陶巡怔了怔,放下橙子,坐到病床上,想也没想就轻轻抱住她,声音温柔,“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听唐夏说,昨天你同那些人抵死反抗,不然根本坚持不到来救你,你是最勇敢的,也是最干净的。”
顿了一下,强调道:“没有人比你更干净。”
王齐丹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时隔多年,他似乎又变成了她的温暖哥哥。
她眼底有感动,但更多的是震惊。
感觉到胸前的衬衫被浸湿,陶巡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有自责,似乎还有别的,总之很多年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心脏似乎被针扎了,密密麻麻的刺痛。
他垂下头,给她擦脸上的泪珠。
略带薄茧的指腹,碰触到她细嫩的肌肤,王齐丹心中微微一颤,像是暂时寻找到了安全的港湾,哭的更加汹涌。
他扶起她,看着她如被天池之水浸润过的眼眸,一字一顿的问:“你恨我吗?”
王齐丹抿着唇,摇了摇头,“不恨,这件事虽然因你而起,但你也不知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昨晚唐夏也说,都是因为她,如果没叫她一起去度假基地,或者再了解的仔细一点,问清楚陶巡到底回不回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可这件事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陶巡更加愧疚,“那你不要胡思乱想,振作起来好吗?以后有我在,我保证再也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王齐丹愣了愣。
有他在?
记得当初家里出事时,他也说过这样的话,可不久之后,他们就……
这句话像警钟一样,好像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不属于她。
她擦掉脸上的泪,离开他的怀抱,不再贪恋不属于自已的东西,轻声开口,“我会好起来的。”
……
安全通道。
姚霞打通了她妈妈的电话,“妈,你是不是收了姜小姐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