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齐丹脸都没洗，着急忙慌赶到医院。
护士正要拔氧气管，收仪器，护工阿姨求对方再等等。
王齐丹快步上前，“求你们，再给我一天时间。”
几名护士面面相觑，其实她们也不忍心，可上面发话，她们一个小护士也不敢违背。
一名年长一些的护士看了眼王齐丹，低声道：“小姑娘，你求错人了。”
王齐丹朦胧的泪眼微微一怔，恍然大悟，“好，好，几位姐姐，你们等等我。”
王齐丹跑到主任办公室，一头地中海发型的主任哼着小曲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刚要关门，就被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拦住。
“陈主任，求你不要把我妈妈赶出医院，再给我几天时间，我一定会借到钱的。”
陈主任一改那天古板刻薄的表情，一脸温和的笑道：“小王啊，咱们说好的，七天为限，医院这么大，这么多病人，我也无可奈何啊。
你交不上钱，可有人交得上啊，后面还有很多人排队呢。”
“再给我两天时间，我一定筹到钱。”
陈主任叹了一声，“这样吧，我再给你一天时间，明早之前，你把钱交上。”
王齐丹还要说什么，陈主任抬手打断，“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仁至义尽，出去吧，我还要工作了。”
王齐丹神情恍惚的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回到病房时，护士已经离开了。
四五万块，她要去哪凑这么多钱？
她还没做满一个月，培训班的课时费，根本拿不到。
她想了想，走到安全通道，给唐夏拨出了电话，但机械音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
王齐丹扫了眼手机上的日期，猛然想起来，今天是学校组织的每年一次的慈善公益活动，唐夏每届都参加。
今天应该去乡下了，一般是穷乡僻壤的地方，没有信号，至少明天晚上才能回来。
以前她也参加，但今年太忙，就没去。
她无力的靠着墙壁蹲下来，想到病床上的妈妈，想到姚霞的话，她只剩苦笑。
她好像、真的没有退路了。
王齐丹在寂静的楼梯间呆了一个小时，从气恨，到绝望，到挣扎，到认命。
调整好表情，才拨通陶巡的电话，即便他看不见。
……
给陶巡打完电话，又打给了姚霞，“我会按你说的做，也希望你说话算话。”
“真的？”两个字，就能听出姚霞的声音有多激动。
王齐丹脸色淡漠，“不信就算了。”
“好好好，我信。”姚霞压抑着狂喜，“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
“好。”姚霞的呼吸都重了几分，可见有多兴奋，“我定酒店，房间号会发你，得手后，你把他送到指定房间。”
王齐丹语气决然，“一手转账，一手交人。”
“没问题。”姚霞又道：“一会儿你过来一趟，我把东西给你。”
“不需要，东西我会自已准备，你的、我不放心。”
姚霞也无所谓，只要达成目的就行。
挂了电话，王齐丹脱力一般松开手机，落到身上，又滑到地上，她也没去捡。
她双手环住腿，头埋进身体里。
安全门打开，有人下楼，看见坐在角落里的女孩儿，发现她肩膀轻轻颤抖，即便无声，也能感觉得到女孩悲天的无助。
路人没有上前打扰，只叹了一声生活不易，便默默走开。
……
晚上，望凌酒店包房。
昏暗的光线，摇曳的烛光，白色手工刺绣的桌布，中间花瓶里插着新鲜玫瑰。
陶巡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