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唐夏已经很久没回过花溪公寓的房子了,是从什么时候呢?
好像桐山回来后,就没见亮过灯,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寻。
他疯狂的给她打电话,她和吴北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状态。
罗蕙也在医院辞职了。
谢尧于半小时前离开帝都,去国外出差了,电话也关机。
此时才发现,他对唐夏竟然一点都不了解,除了一个电话号码,都不知道去哪找她。
道路两边林立的高楼,像巨大的笼子,将他兜头罩住。
而他,如一只前蹿后跳,却找不到出路的困兽,在里面挣扎无路,让他窒息,让他绝望。
不过物极必反,这个时候,他反倒安静了下来。
他将车停在路边,仔细回忆着和唐夏结婚后的点点滴滴。
想到不管发生什么事,父亲都站到唐夏那边。
父亲在商场经营半生,多精明一个人,岂是那么容易相信旁人的?
难道……
想到这种可能,他再次启动车子,朝着老宅开去。
黎父在钓鱼,看见黎景曜走过来,并未放下鱼竿,只转头调侃了一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黎景曜坐在旁边的小马扎上,开门见山,“唐夏到底是什么人?”
黎父淡淡瞥他一眼,“喝多了?”
黎景曜眼眸腥红,“爸,请您告诉我!”
黎父怔了怔,这才发现儿子今天有些不同,他不动声色的皱了下眉,“唐家正牌千金,因生父混蛋,继母恶劣,被排挤,这些你不都知道吗?”
“我是问她真正的身份?”
“什么真正的身份?你怎么了?”
黎景曜沉了一口气,声音沉痛,“爸,我找不着夏夏了,你告诉我,她在哪?”
黎父也怔愣住了,目光微闪,但还是淡声道:“她是你妻子,我怎么知道?”
“好。”黎景曜点头,“您不说,我就不走了。”
“……你这是耍无赖呢?”黎父被气笑,杀人诛心道:“你要是有这厚脸皮,你和夏夏怎会走到这一步?”
黎父甚至不忍心告诉黎景曜,唐夏已经走了。
一小时前,唐夏给他打过一个电话,感谢这一年来对她的照顾和无条件的信任,也请他原谅以这种方式辞别。
在此之前,他一直以为她和黎景曜只是夫妻吵架,过段时间就好,没想到闹到这一步。
他想告诉黎景曜,可唐夏信任他,才打这一通电话,特意叮嘱他不要对任何人提起,他不能言而无信。
再说,二个人闹成那个样子,说了又如何?只是不明白这混小子为何又突然想通了。
黎景曜嘴唇颤抖着,垂着眸,半晌抬起来时,眼中的红血丝更加深重。
黎父轻叹了一声,终究于心不忍,调整了一下鱼竿,缓缓开口。
“年轻时,我和你一样心高气傲,不愿被家里绑缚,跑去当兵,一次任务时,在深山里落入敌方陷阱,我身受重伤,是当时的连长救了我。
“二十年前,一场金融危机,拖垮了无数企业,黎氏虽然是国内知名企业,可也没能幸免,机缘巧合下,也是那个人扶持了黎氏一把。”
“两次大恩,这些年人家从未向我讨要过任何恩情,只在一年前夏夏嫁进黎家后,他请我帮忙照顾夏夏一二。”
黎景曜看过来,“那个人是谁?”
黎父道:“宁城、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