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除非我死。”
他声音缱绻,又透着莫名的执拗。
……
第二天一早,唐夏猛地睁开眼,打量着房间,发现并不是这几日在黎家的客房,神情恍惚。
门被推开,一名女佣端着餐盘进来,温声道:“三少夫人醒了。”
唐夏揉了揉眼睛,“这是哪?”
女佣疑惑的看着她,“这是三少爷的房间啊。”
唐夏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给奶奶守灵,大概是后来睡着了,黎景曜抱她回来的。
她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脸色一变,“糟了,大家是不是已经出发去殡仪馆了?”
女佣忙道:“没有,三少爷说七点半出发就可以,他让您吃完了早餐再下楼。”
唐夏想到昨晚似梦非梦中听到的那些话,心绪微乱,“他吃过了吗?”
“没有,三少爷说没胃口,他五点起床,就守在老夫人的灵堂前了。”
唐夏掀被的动作一顿,“五点?”
“是的。”
昨晚她虽然睡着了,但也知道回房不早了,也就是说,他只睡了两三个小时!
黎父和奶奶,都给她讲过黎景曜小时候的事情。
黎景曜和黎辰泽兄弟俩出生,黎母就没管过他们,一直都是用人照顾。
那一年他被黎母打的伤口发炎,高烧不退,奄奄一息之时,奶奶打开房门,抱起躺在床上的他不停的哭。
奶奶一生要强且乐观,爷爷走时,她都没在人前流过一滴泪,但那天哭的像个泪人。
从此以后,奶奶把他接到身边抚养,小黎景曜才结束那噩梦一般的生活。
奶奶走了,他什么都没说,也没表现出过度悲伤,可她知道,他心中的难过一直藏在心里最深处。
唐夏吃完早餐下楼,正好到了该出发去殡仪馆的时间。
十多辆车平稳的朝殡仪馆行驶,黎景曜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路。
唐夏忽然微侧过身来,“给。”
黎景曜看着递到面前的培根面包,怔了怔,“这不是让佣人给你准备的早餐吗,没吃?”
唐夏抿了抿唇,“太多了,就带来了,你吃一口吧,要不然浪费食物。”
黎景曜侧眸看着她,早晨的阳光照在她脸上,眉眼温软。
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好。”
唐夏喂他吃了一些面包,又喝了一瓶牛奶,不同于以往喂他吃东西的时候,不经意间就摩擦出旖旎,此刻两人的心里都清澈如水,不掺杂其他任何杂乱的想法。
车外天寒地冻,一场葬礼即将举行,无论是天气还是心情都冷沉彻底,只有这辆车里,狭小的空间,唯这一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