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这些天太累,两人虽然同睡一张床,但对方没喊过苦叫过疼,自己也就并未注意他身体上这些伤。
这会儿才发觉,从肩膀到后背,布满了新新旧旧青紫伤痕。
“这么多伤,怎么也不说?”他皱眉问。
宋禹道:“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家俊在床边坐下,叹息一声:“你还真是条硬汉啊!”
边说边将药酒倒在掌中搓热,然后贴在对方肩膀青肿处,轻轻按摩。
宋禹先是因为疼过嘶了一声,继而又因为对方温柔的动作,而浑身松懈下来。
他趴在枕头,享受着对方的服务,闷声道:“三爷身体不好还这么拼,我哪里好意思抱怨?戏上映了,收益最大的不也是我?”
家俊道:“要是戏上映,观众不买账,被嘘最多的也是你。”
宋禹笑:“唔所谓啦,嘘声骂声好过无声。”
家俊也笑:“你年纪轻轻,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后背擦完,他轻轻拍了拍对方:“翻过来。”
“哦。”宋禹从善如流翻过身,将正面展示给他。
胸前防守得当,受伤不多,只有右胸口青了一片。家俊手掌搓了药酒,将掌心放在那片淤青上。
原本只是再简单不过的擦药。刚刚擦背也没有任何异常,但此时一只温热大手忽然贴在自己胸口,宋禹忽然就生出一丝微妙的不自在。
他不动声色看了眼上方的家俊,对方仍旧是个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只专心致志盯着手上动作。
明明是擦的右胸口,宋禹左边胸口下的心脏,却莫名跳得快起来,连带着身体也开始发热。
他忽然伸手抓住家俊的手腕:“可以了。”
家俊手上顿住,撩起眼皮看他一眼,点头:“嗯,那我去洗手了。”
他站起身,将药酒放入柜中,折身走出门。
宋禹看着对方消失的背影,暗暗舒了口气。
怎么回事?
被个大男人碰碰胸口,怎么会忽然觉得不自在?
只是身体太累,这个问题他就没深究。
而外面走廊的家俊,走了几步后,忽然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又抬起刚刚擦药的手,轻轻攥了攥拳头。
家俊这个手洗了二十分钟才回来,宋禹已经迷迷糊糊睡着,听到对方上床的动静,瓮声瓮气道:“怎么这么久?”
家俊沉默片刻,才道:“上了个厕所。”
“哦。”
说了便没了声音。
家俊以为他睡着,正要伸手关灯,又听他嘟囔一声:“家俊,谢谢你。”
家俊垂眸向阖着眼睛的人,低低笑了声。
啪的一声,屋内灯光暗下来。
这小小的二人世界,进入今夜的安宁。
与此同时,正在剪辑房值夜的周家米,在睡梦中翻了个身,忽然隐约听到什么动静。
“谁啊?”他迷迷糊糊唤了声。
只听噗通一声轻响,周家米猛得坐起身,爆了句粗口:“叼那妈!难道有贼?”
他跳下折叠床,趿着拖鞋往外走。
豪仔也被吵醒,嘟囔问道:“米哥?点嘛?”
周家米摆摆手道:“你待着,我出去看看。”
“哦。”
周家米开门来到门外,打开走廊的灯,见一道黑影从楼道口闪过,大叫一声:“谁?”
边喊边追了过去。
周家米十几岁就跟着叔父入行,在这行见过的下作肮脏事不胜枚举,如今徐氏没落,多少人想将徐氏连带周家班一起踩死,自然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时候还能捧出个新人。
手上这两部戏,肯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