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危把林老夫人和朱红说的话言简意赅地说了。
“我都已经想好了,出了秦国,我们自然有千百种方法离开,到时候,就把祖母也一起接过来。”
林之语原本握着林危的手落了下来:“我……我不能走。”
她无声地对林危做了一个口型。
林危的眼睛瞪大。
“你想好了?”
林之语点点头:“这也是我不回去看祖母的原因。”
半晌,林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蔫坏蔫坏的样子,轻轻扯了一下林之语的头发。
“你不说,不就是想把我,把林家摘出去?”林危摆出了兄长的样子。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何况你是我妹妹,妹妹哪怕捅了再大的篓子,我这个做哥哥的也要陪着不是?”
林之语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家人吧。
永远在背后,默默支持。
“时候不早,上马,出发!”林危一声令下,车队缓缓向西戎的方向驶去。
即使是坐在马车里,林之语也还是觉得腰酸背疼,林小莲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张脸上尽是疲惫。
“小姐,再撑一撑,驿站马上就到了。”林小莲探出头看了一眼。
如今她总算知道,云月公主为什么会一路叫苦连天。
来回一趟,实在是不容易!
一路颠簸,即使车厢里的位置还算宽敞,可林之语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劲。
“哒哒哒。”
车厢被人轻轻敲了三下。
林之语掀开车帘子,对上林危关心的眼神。
他递来一个小小的薄荷膏:“如果晕车难受的话,可以闻闻这个。”
林之语一打开盖子,脑子果然清醒了许多。
“还有这个。”林危又塞给她一个竹编的小笼子,里面居然是个蝈蝈。
受到车内温度的影响,蝈蝈叫了两声,倒是给沉闷的车内带来了一丝活力。
林小莲被叫声吸引,也凑过来看,“呀”地惊叫了一声。
“也是奇了,这个时候,居然还能找到蝈蝈。”
林小莲随手拿去一个小小的流苏,逗着那蝈蝈。
“大概他知道有个小姑娘要来,特意在这里等着陪她逗趣儿。”
林危眼睛一弯,一拍身下的马儿,嘚嘚嘚往前去了。
“大公子这样,少不得惹许多小姑娘芳心暗许。”林小莲道,“如今看来,何小姐对大公子痴迷成那样,也不足为奇了。”
林之语嘴角轻轻勾起。
不得不说,鸣虫作为古人解闷儿的活动,是有它的原因的。
有了这只蝈蝈在旁边,时不时发出两声悦耳的虫鸣,倒是消了长途奔波时心里的那股躁意。
驿站一早就得了消息,早早的预备下了,林之语迫不及待地进去冲了个热水澡,就把自己包裹进温暖的被窝。
本该是一夜无梦,可林之语却睡得极其不安稳。
原因无他,她又一次梦见了周霆琛。
他说着真假难辨的话,把她堵在了秦国和西戎的交界处。
一会祈求她别走,一会不知从哪变出来一把剑,架在她脖子上。
这就导致林之语一早起来,整个人心慌得不行。
林危看着自家妹妹,十分心疼:“要不要再歇歇?”
“不用了。”说来也奇怪,即使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林之语此时却没什么困意,“燕黍的事情,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
而且郑子言那边,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证据。
林之语上了马车,在这个间隙,无意中瞥见,除了自己的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