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风村也处处透着诡异,但朱老二进村后表现出的悠然自得,这举止言谈让冯大山着实感到不可思议。
顺着排列整齐的几个茅草屋走去,刚看到孙寡妇家露出来的帽檐,远远的走来一白发苍苍的老奶奶。
那老奶奶佝偻着腰,抬头张望了许久,才不温不火的说:“你们是不是也来孙寡妇家?那女人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冯大山刚听到这,那种熟悉的不祥预感又再一次涌上心头。
朱老二迅速跑过去,他推开门时发现门已经从里面被插死了。看情况不对劲,俩人用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门给踹开。
映入眼帘的是,吊在房梁上一具摇摇摆摆的尸体,毋庸置疑,孙寡妇已经上吊死了。
披头散发,舌头吐出来半截、面目狰狞、身上穿一件红色连衣裙。
看到这般场景的朱老二却表现得很平静,和在老钟村时的他完全变了一个人。
冯大山提着嗓子问道:“老二,你没事吧?” 朱老二没作声。
冯大山忽然想到这场景好像在哪见过,在他脑子里回荡着的那件红色连衣裙?他终于想起来了……
没错孙寡妇身上的红色连衣裙,跟老钟那棵皂荚树上的连衣裙一模一样。
冯大山不知道这样的巧合又代表什么,或者又暗示什么,毕竟这不是第一件巧合的事,也有可能不是最后一件。
让他不解的是居然是上吊自尽,还会去在乎把门插没插上这些细节吗?如果是人伪造的上吊自尽,那凶手出来后,门又是怎么从里面插上的?
长长的疑惑早已能铺满几条回去的路了,一大堆未解之谜还是不能一脚踹开。
冯大山无精打采的走出来,那老奶奶还在刚才的地方站着。
冯大山过去询问了下,才知道原来前段时间,经常有几个年轻小伙在孙寡妇家过夜,刚刚是把他俩当做那几个年轻小伙了。
冯大山谢过那老奶奶后,就赶忙拽着朱老二离开了,带来的聘礼也被扔在一旁。
那老奶奶看着他俩离去的背影,好像多了一个,感叹道:“人鬼殊途,何必呢!”
朱老二不解的问:“大山?你怎么那么急着要走啊,咱俩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冯大山反问道:“老二?你不觉得这个村很奇怪吗,从咱俩进村到看见吊死的孙寡妇,这中间只见过一个老奶奶,你不觉得很蹊跷吗?”
朱老二遗憾道:“可惜了,好好的一个人就这样没了!”
冯大山安慰道:“别难过了,好的女人总会出现在后面。” 朱老二回头看了看,只是微微一笑。
返程的路总残留些阴影,当经过野狗吊着婴儿的那一段,冯大山还是放快了脚步。
朱老二走在后面,不时往回看那山间的每一次风吹草动,好像跟他说的一次又一次的告别。
他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一样,忽然间就奇迹般的痊愈了。他很高兴以后不用躲在冯大山后面了,终于可以很爷们了!
他抖了抖精神,在一束夕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