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力点头:“我刚才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洗手间的门,发现这里的门好像不久前刚换过。”
他走到门前,伸手在门轴边缘摸了一下:“门缝里有新鲜木屑,这里用来固定防水的粘胶也还未完全干。”
徐力给出结论:“这门应该是新换的,包括卿秘书说的隔间门,也有更换过的痕迹。”
在陆筠宴黑沉沉的视线下,徐力大着胆子道:“卿秘书应该没说谎,她可能是被人诬陷的。”
卿颜绫像看到一缕曙光,感激地望向徐力,泪水控制不住,长划落下。
方才一个人面对全世界时,她一腔孤勇,无懈可击。
但现在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了,她心里的委屈反倒再也忍不住,排山倒海而来。
卿颜绫深深地,又决绝地看了陆筠宴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卿颜绫!”
秦疏意哪肯就这么轻易放过她,对着陆筠宴急切叫道:“阿宴!难道徐力说她是冤枉的,她就是冤枉的了!万一这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该怎么办?她搞不好就是故意使出这一招,来洗白自己。”
陆筠宴瞥了她一眼,神情冷下去:“这件事就先这样,后续我会让徐力调查清楚,天晚了,我让人送你回去。”
秦疏意不甘地跺脚:“阿宴!”
陆筠宴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徐力,找人送秦总监回去。”
秦疏意立刻一滞。
陆筠宴生气了。
她不甘心地磨磨牙,哼了一声,扭头气冲冲地走了。
大街上车水马龙,忙碌热闹,红尘不息。
卿颜绫站在人群中,心底一片茫然。
她没回去,随意选个方向,一路信步向前。
卿颜绫眼眶微红,脑子很乱,无数情绪海潮似的来来去去,最后只剩下一种刻骨铭心的疼痛。
因此,她没注意到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车子。
车里的陆筠宴沉默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她步履踉跄,身形单薄,长发伴着裙角蹁跹飞扬,宛如一只随时都会飞远的蝴蝶。
“停车。”陆筠宴突然道。
车子停下,他一把推开车门,大踏步向卿颜绫走去,一把抓住了那只想飞的蝴蝶。
“这么晚还在外面干什么?怎么还不回去?”
陆筠宴眉头紧皱,眼底带着秋后算账的不耐烦。
卿颜绫飘忽的视线在他脸上落了许久,才慢慢凝起。
她一把甩开陆筠宴的手,神情倔强:“不劳陆总费心。”
说完,她就加快步子,闷头往前走,像是逃跑。
陆筠宴心头火气噌地一下涌上来,大步流星地赶上,一把拽住她的手臂:“卿颜绫,你不要蹬鼻子上脸,我今天已经够给你面子了!”
卿颜绫几乎要被气笑了:“那我还真是谢谢你了!谢谢你没亲自把我送到秦疏意刀下凌迟!”
“卿颜绫!”陆筠宴沉下声音:“你不要总跟疏意过不去。”
卿颜绫偏过头,冷冷地逼视他,眼神被泪水衬得晶亮。
“你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新人了,瓜田李下的嫌疑还不懂得避开吗?随便跟投标公司的人往来,又随便失踪,这样没有规矩,你以前学的东西都学到哪里去了?”
陆筠宴眉心动了动:“记住,今天这种事,我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卿颜绫嘲弄地笑笑,泪水却从眼眶砸落:“是,都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
她紧绷着嘴唇,神情倔强:“秦疏意永远是无辜的,你永远都是正确的,只有我永远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她泪流满面,伸手指着陆筠宴,语气前所未有的激烈,几乎指控:“陆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