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颜绫真的饿了,吃的速度有些快。
“吃太快对肠胃不好。”陆筠宴见状,出声提醒。
卿颜绫抬眸,觑见他冷冽眉眼,再想想如今处境,胃又隐隐抽痛,当即没了胃口。
她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擦嘴:“多谢陆总照顾,叨扰多时,我要回家了。”
陆筠宴盯着他,突然冷笑:“你是自己乖乖去洗漱,然后滚回来睡觉,还是要我强行把你拷在这里?”
他语气漠然,却不容拒绝。
卿颜绫柳眉倒竖,陡然又有想吐血的感觉:“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想永远把我困在这里?”
陆筠宴黑瞳扫向她:“未尝不可。”
“你!”卿颜绫气结,脸上怒气勃发:“你这是拘禁!”
陆筠宴不以为然:“是又如何?”
说完,他站起身,从沙发上拿起一个纸袋,扔到她面前。
里面竟是几套崭新的换洗衣物。
他是真准备把她拘在这里了。
陆筠宴真疯了不成!
卿颜绫惊疑不定地坐在床边,陆筠宴也不催促,静静俯看着她,无声对峙。
空气沉寂许久,卿颜绫才泄气般抓起纸袋,怒气冲冲地走进洗手间,砰的一声砸上门。
热水将她团团包围,卿颜绫泡在浴缸里,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回想着最近发生的一切,她不禁疑惑,到底哪一步出了错,事情怎会发展到如今地步?”
她跟陆筠宴的缘分,六年前就已斩断。
六年后他为何又突然回头,揪着过去不放,对她死缠烂打?
也许陆筠宴对她是有那么一点感情,但六年过去,多少感情也都化灰成渣。
他不该,也没必要,为那点过去念念不忘。
卿颜绫蓦地烦躁。
他这般缠着她,难道是为报复她当初的不辞而别?
可她离开时,他与秦疏意情深正笃。
她的离开,是理所当然,是成全自己,也是成全他们。
卿颜绫左思右想,还是猜不透陆筠宴的心思。
这时,浴室门被敲响,陆筠宴冷淡的音色飘进来:“你再不出来,我就进去。”
卿颜绫愤怒,声音带着湿意:“连洗澡你也要管?”
“有谁洗澡能洗一个多小时。”咔的一声,门锁响起。
“这就出去!”卿颜绫一惊,急忙叫了一声,立刻起身穿衣,气冲冲地走出去,看也不看他,径直爬上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但她刚沾着枕头,就被拽起来。
“把头发擦干。”陆筠宴冷冷命令。
“困了。”卿颜绫甩开他的手。
陆筠宴瞧了她半天,不再强逼,反而转身出了卧室。
卿颜绫望着大开的卧室门,心里忍不住动了动,生出些许想法。
但不等她付诸行动,陆筠宴又进来,手里还拿个吹风机。
他重新锁上门,走到床前,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打开吹风机,亲自帮她吹头发。
陆筠宴手指修长,在她黑发中穿插摩挲,黑白交错,对比分明,倒影在他眼底,映出少见的温柔。
头皮被轻轻揉过,卿颜绫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惊异抬头望向他,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陆筠宴也不说话,眼神从始至终都是淡然如水,耐心且仔细地帮她把头发吹干。
卿颜绫的思绪在嗡嗡声响中胡乱飘荡,浮萍柳絮般找不到根。
陆筠宴一向是被人照应的主儿,什么时候学会的照顾别人?
也许是在秦疏意身上实践过。
一念及此,卿颜绫胃部陡然又不舒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