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起身，面向众人，脸色温和：“你们还有谁想要重新比试的，就站到台上，让你们的孩子重新准备。”
刚才还陪着女人一起叫嚷的人此时鸦雀无声，而女人站在台上，骑虎难下。
这是要把他们的孩子当做序序的陪衬。
陆夫人回身，冲着女人礼貌微笑后坐下。她不再给女人说话的机会，示意主持人开始。
九号就这样满脸泪痕地被推上来，仓皇又局促地站在舞台中央，迷茫又恐惧地望着台下。
当和女人对视后，眼中的迷茫顿时化为恐惧，也立刻明白了自己应该怎么做。
她慌乱地坐在钢琴前面，翘起的手指怎么也压不下去。
“怎么不谈呢？”女人的声音阴冷，“你在家里的时候弹得不是很好吗？”
九号身子颤抖，眼前的钢琴逐渐模糊。
陆夫人微笑：“如果你的孩子不愿意重弹，我们的比赛只能继续了。”
“弹啊！”女人忽然尖声怒喝。
洪江忽然崩堤，洪水奔腾狂啸。
九号慌乱将手放在琴键上，呜咽着，快速开始她练了上百遍上千遍的钢琴曲。
这首曲子对她而言非常困难，但她每日都要被逼着练习几十遍，错了就要挨打，为的就是今日。
她的手已经麻木，毫无知觉。甚至只要将手放在琴键上，它就会自己跳跃出这首欢快的曲调。
众人安静地聆听九号带给他们的享受。
一曲结束，女人满脸骄傲地拉着自己的女儿谢幕，挑衅地看向陆夫人。
“陆夫人，各位老师，请评分。”
女人高傲地扬起下巴。
她有自信，她的女儿有能力拿到八分以上。
然而六位老师举牌子的时候，最高也只有7。4分。
女人的脸僵住，尴尬地笑了两声，问：“各位老师，不能因为我提出了问题，你们就这样针对我家孩子啊！我家孩子弹得怎么样，大家刚才可都是听到的！”
她望向台下：“你们说，我家孩子弹得怎么样？”
台下鸦雀无声。
坐在第二排的一个父亲有些苦恼地用食指挠自己的太阳穴：“你寻死觅活吵吵嚷嚷要求重比，就是为了让我们听到这个水平的演奏？”
他似乎对这件事情感到非常的不理解：“你是在故意浪费我们时间吗？还是想给我们表演笑话。”
“啊——”
台上的女孩忽然发出一声尖叫，捂着耳朵冲了出去。
女人脸色苍白，看看台上，又看看自己跑开的女儿，犹豫片刻，还是追了出去。
台下嬉笑声一片。
男人摇头：“也不用让一号和八号再弹了。这个水平，比再多次也比不上这两个孩子。”
输给序序和八号，大多家长是心服口服。
舞台还是吵吵嚷嚷，依旧有人对自己孩子的成绩感到不服。
陆夫人拍拍手，平静的声音在空旷偌大的舞台依旧能够让每个人都清晰听见。
“好了，大家快安静下来吧。音乐是优雅的，自家孩子能走到这一步，父母也必然是优秀的社会人才，是饱读诗书的社会精英，又何必把这里吵成菜市场呢？”
陆夫人和蔼可亲又温柔的声音把所有人的声音都夹住，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都不再多说一个字。
比赛结束，序序是当之无愧的冠军，八号也是当之无愧的亚军。
让所有人都惊讶的是，这位人群中脱颖而出的八号，竟也只比序序低了零点八分。
领奖的时候，陆夫人亲自上台颁奖。
序序冷着脸，清冷的眸子落在陆夫人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