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答应了求婚,还是会担心。”
“没有切实把握住的未来,如果从指间溜走的话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他慢慢眨了下眼,唇角勾起轻微的弧度,一闪而过,快得仿佛是错觉,
“所以,走到现在……我很高兴。”
猫又场狩的呼吸轻不可闻。
他能感受到来自身侧之人的热度,从紧握的手掌、掌心、指尖传递,晕染着他、影响着他,一点点将冰冷驱逐。
“但是……我更希望,场狩会高兴。”
心脏轻微颤了下,或许身体都在颤栗,细不可察的轻颤从指尖、从发丝漫出,是情绪的具象化。
猫又场狩试图张口,组织言语,但话到嘴边却又卡住,难以全部说出,转了半晌还是被他咽下。
“等待……很讨厌,”
孤爪研磨手指收紧、施加的力道足以严严实实捆住面前的恋人,使得他一动都不能动。
但他没有继续,收紧的手指微松、缓和了空间与空隙,留下了一点自由的余韵。
注视着面前的人,孤爪研磨只是一如既往、十分平静开口,
“但是为了场狩的等待,我并不反感。”
点墨般细黑的眼瞳闪了下,黑发青年面上情绪渐渐清晰,他视线慢慢落在面前之人的脸上,微涩的低低男声响起,
“如果……今天不去,也没关系吗。”
“嗯、没关系。”
猫又场狩抿了下唇,“如果,要让研磨再等很久很久呢。”
孤爪研磨看着他,语气稳沉,“我会等的。”
“直到场狩愿意完全接受的那一刻,我会耐心去等的。”
“……”
猫又场狩已经有些说不出话来。
心脏一点一点抽着,但又不是痛苦的感受。
似被浸泡在温水中看,温暖舒适、温度缓缓攀上心尖,似一双灵巧柔软的手,抚平其上的不安与焦虑,熨平所有的负面情绪。
握住他的手由禁锢转为更加宽松的牵握,
孤爪研磨道,“走吧。”
“……要去哪里?”
牵着他的人微抬起眼,一眨不眨
盯着,“哪里都可以,只要是场狩想去的地方。”
“挪威北部的极光,芬兰的圣诞村,瑞士的城堡、丹麦的安徒生……这些你想去的地方,我们都可以去。”
孤爪研磨牵着他,就像很多年以前,落在人群最末,偷偷藏在身后、松松垮垮牵着的手。
明面上是避免被发现,但却始终在牵着,分享彼此的体温与气息,交缠在一起的手指贴着、蹭碾着。
“场狩,我爱着你。”
他声音不高、但落在耳中不会更清晰了。
“但你是自由的。”
我是爱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一颗心脏、跳动的,滚烫的、散发着炙热的温度,被握着送到掌心。
全付交托、剖开自我、完全以待。
猫又场狩捧着恋人的心脏,慢慢地、将自己的脸颊贴在其上。
不会再有比这个更加安全的了。
他也不会再感到害怕了。
足够的爱在这里,支撑起了他。
支撑着、让他足以步入他们共同的未来。
……
兴致勃勃等待的灰羽列夫正侧着头与坐在他旁侧的山本猛虎说些什么,耳朵稍微一动、敏锐察觉到婚礼乐队的奏乐变了。
不远处、靠近入场口花墙的地方,传来不少脚步声与喧闹声。
仗着个子高、一览众山小,他远远就朝那儿望去。
一路蔓延至花墙入口的红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