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愉悦的全家晚餐,窦莹只负责添菜布酒,听翁婿两个相谈甚欢,一口一个岳丈、贤婿。最后赵哲交给窦鼎辰一万两银票,写下定亲文书。
不只是窦鼎辰,窦莹也觉得赵哲太急切,定亲太草率。都说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赵哲身份特殊,难道真要皇帝允准吗?窦鼎辰何尝不知,赵哲是定过亲的,这件事还要好好论叙一番的。
酒饭之后已是华灯初上,赵哲高兴所以多吃了几杯,脚下有些虚浮。窦鼎辰不放心赵哲,让窦莹送赵哲回郡王府。
赵哲一路上絮絮叨叨说了好多话,都是一个人在大内孤独成长的故事。已然订了终身,窦莹开始心疼醉酒的赵哲,让男人躺在她腿上,尽量减少马车颠簸。
马车从郡王府侧门入府,齐胜云正等在院子里。
齐胜云与窦莹一起搀扶赵哲下马车,世事变迁不知他心情怎样,总之始终不敢看窦莹一眼。
许是故意,赵哲当着齐胜云叫了好几次“莹儿”云云,让窦莹颇为尴尬。
送入卧房,赵哲拉着窦莹的手不放,“莹儿不走,莹儿留下。”
其实窦莹很为难,虽然两人有了夫妻之实,也不好堂而皇之未婚先住在一处吧。
窦莹转念又一想,自己尚有一等女使的身份,便留下照顾赵哲也无妨。
月上中天之时,窦莹坐在床边打瞌睡。
“水……”
赵哲翻了个身,惊醒窦莹。
窦莹起身去倒了一盏温茶回到床边,此时赵哲尚在半梦半醒之间。
没办法,窦莹只得扶起赵哲,让他躺在自己怀里,喂他饮茶。
赵哲迷迷糊糊吃下一大口茶水,窦莹将茶盏放在床边椅子上。
张开双眼,看到窦莹长长的睫毛在烛光里蝶翼一般忽闪,赵哲调皮的对着窦莹耳垂吹气。
窦莹瞬间涨红了脸,耳垂麻酥酥的,一种电击似的麻痒迅速传导至后背,压抑不住的轻哼了出来。
“别……”
窦莹毫无力道的抗议勾起赵哲眼眸中一抹猩红色,伸出双臂将窦莹揽在怀里。
吻!热吻!
赵哲啄住她的唇瓣深深吻下去,窦莹紧张的浑身僵硬,手脚发凉,晕晕乎乎如同坠进了永不见底的深渊。下坠、下坠。
紧闭的牙齿,忽然被撬开,甜腻腻的气息海水般灌了进来。窦莹心中一慌,顿觉坚守了十六年的矜持与傲气,随着侵入的气息幻化、散开。
身子,似乎软成了一滩水,她毫无力气将它们聚合成原来的样子。
迷迷糊糊忽然一闪念,齐胜云忽然浮现,一阵风吹过,又幻化成沙尘,悄无声息散去。
“莹儿,娘过世那年我八岁。娘扯着我的手叮嘱——儿啊,你一定要想尽办法夺得皇位。一旦你当了皇帝,你的子孙代代都是皇帝。可当了王爷,五代之后便是庸庸碌碌之辈了。吾儿切记啊……”
赵哲眼中泛着泪光,胸脯起伏颇大。
“而父皇一直认为我生性懦弱,不堪重任。便是这开封府尹的职务,亦是我磕破了头外加母后的助力,才求来的。”
“原本我想在府尹任上施展一番,让父皇看到我有能力做事。可结果呢,是二哥对我生了戒备心,处心积虑想害我。莹儿,自从有了你,我心头才萌生希望。用你的瞒天过海之计策,偷偷结交百官。随着根基越深,别人越无法撼动。”
窦莹听懂了,赵哲最爱娘亲,而对皇帝父亲只有敬而远之。
现在,赵哲把她当做最亲的人,一颗无比孤独的心向她靠近,如此机密的话只讲给她听。窦莹顿觉肩上挑了重担,与赵哲牵了手缓缓在空中摆动。
“殿下……”
“我不是说了吗?以后我俩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