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私仇!”,张昭昭气得直跺脚,她扬起手……
梁太傅急忙护住胡子,秦骁连忙将张昭昭拽到身后,“梁太傅见谅,她大病初愈,虽看起来犹如常人,但记忆皆失,宛如孩童,言语不敬,还望太傅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失忆了?”,梁太傅语气欢快,撇撇嘴,他缕缕胡子,心疼得心发颤,“老夫能与她一个……有人生没人……,子不教,父之过的泼猴,一般见识!”
“晚辈感激不尽!”,秦骁语气诚恳,俯身作揖,“可今日之事,涉及朝堂,她年岁尚幼,胡言乱语,还望莫要传扬出去,反生事端!下官愿意全力配合,以尽绵薄之力!”
“呦?你还挺宝贝她!可别后悔!”,梁太傅笑呵呵瞥了眼自己孙子,很得意,梁清衍目不斜视,盯着某处,梁太傅顺眼望过去……
张昭昭站在秦骁身后,她一只手臂被秦骁拽着,另一只荡来荡去,一点点淑女样子都没有,嘟着嘴,低着头,脚来回地动,她在踩什么东西……
“昭昭,还不谢过太傅大人!”,秦骁将张昭昭拉到身前,张昭昭很不耐烦,“干嘛,要……谢,谢谢!谢谢你!”
【求他做什么?臭老头,都是惯的!算了,别让秦骁为难!】
张昭昭高傲地昂起头,一挥袖子,“大人不记小人过,我是小人,我认了!”
几缕银丝荡入风中,她眼疾手快,急忙抓住,可脚步移动,漏出脚底下一小撮黑白相间的胡须……
梁太傅怔怔地看着她,张昭昭有些脸红,她低着头,一脚又踩了回去,眯眼笑道:“眼不见心不烦!”
“瞎!你是真瞎!”,梁太傅指着张昭昭的鼻子,手指在空中抖来抖去,“名册里只有一个汪春林吗?有几个,我问你?”
张昭昭目瞪口呆,“我只看到一个,后面还有?重名重姓?”
“重个头!你看全了吗?看仔细了?大言不惭!你父母怎么教你的?看一半就敢信口胡说?”,梁太傅厉声呵斥,胡子都翘起来了,“其他的,看出来了?”
在场的人只有梁清衍和张昭昭看过名册,大家不明所以,却都战战兢兢,直打寒颤,梁太傅脾气暴躁,铁齿钢牙,年轻时出使西域曾把一位国王骂退位了!
张昭昭摇摇头,“看出来……啥?”
“你个棒槌!谁家丫鬟叫张风,叫王虎,四个张风,七个王虎,二个汪春林!”,梁太傅戳着张昭昭的脑门,“你要不要蠢死?”
张昭昭躲在秦骁身后,很不服气,“换活计了呗!上面有日子,还有银两,打零工喽!老爷爷,你养尊处优,没一点子世俗都不懂,这个院子这么大,不可能都用家生子!雇人很正常!我们在南疆住的别院也是这样,我了解过!”
她双臂抱肩,昂起头,“再说,世道不公,女子无法自立门户,她在张府干活,她家人领工钱很正常!姐妹几个都来做工赚钱,给家里的男孩娶媳妇,所以重名了……”
张昭昭觉得自己解释得合情合理,她挺起胸膛,正义凛然,“可是她人呢?人不能白死,怎么就不见了?她活着没名没姓,死了也不明不白,我必须要为她讨个公道!”
“放屁!”梁太傅翻了个白眼,“你和太子还真是……”
“这和太子脱不了关系!纵容舅舅作恶,草菅人命!而且也太大手大脚了,侍弄一天花草就给五两银子,这不贪墨,他能够吗?”,张昭昭摇头晃脑,翻着名册,小声嘀咕着。
梁太傅嘴角抽了抽,“你都不值五两!二两都是个好价钱,缺心眼!”
“王虎?”,程翠翠如梦初醒,她跑上前,拿过名册,翻看着,“我……检举的人贩子就叫王虎!她还有个弟弟……,对,就是……王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