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陈圆圆早早熄了灯。
她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白天朱一凡来回踱步的地方。
嘴角缓缓上扬。
顷刻间,又恢复了正常。
他真的是要救自己吗?
他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危险救自己呢?
想来是想把自己送给更加重要的人吧。
罢了,人一出生,命已经注定。
又何必去想那些看不见的未来呢。
送给他,送给另一个他,又有什么区别。
尽管内心觉得没什么希望,可她还是煮了一杯茶,放在桌边。
外面,朱一凡躲在草丛中静静的看着这些家奴。
明末的军队,基本上都是垃圾。
可不代表军队里没有好手。
这些好手,几乎都被有钱人买了回去当家奴。
这些人就是田弘遇在京都大营里买回来的。
“精锐就是精锐,防守几乎没有毛病,看来田弘遇真的十分看重陈圆圆。”
朱一凡很清楚,过了今晚,京城必破。
到了明天,田弘遇就会把陈圆圆献出去。
眼下,今晚是唯一和陈圆圆通气的时间。
但是这群家奴实在太精明了,二十多个人,不带喘息的,将院子围的严严实实。
根本没有一点缝隙。
朱一凡抿着嘴,躲在草丛里静静的看着。
“老子不相信,你们晚上不尿尿。”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二十多个人就像是木头一样,死死的扎在地面。
朱一凡怕了。
“服了,这群人的肾都这么好?”
无奈之下,朱一凡只能返回房间。
“可恶,今晚没有去找她,那建立起来的一点点信任,恐怕荡然无存。”
“难道这就是历史的车轮?根本无法阻挡?”
这时,平静的国丈府突然热闹了起来。
不仅如此,整个京城大街人山人海。
逃亡的平民数不胜数。
“凡哥,凡哥。不好了,城破了,城破了。”
一个家丁拼命敲打着房门。
“我们快收拾东西逃命吧。”
朱一凡睡了不过一个时辰,神情有些恍惚。
可听到这个消息,他连忙抄起冷水让自己清醒清醒。
“慌什么,老爷呢?”
“老爷听到李自成进宫了,第一时间换好衣服也进宫了。”
朱一凡点点头。
这老家伙,这方面倒是挺积极的。
只可惜,他没想到,迎接他的将会是诏狱里的夹棍。
现如今田弘遇不在,或许还有机会。
朱一凡在纸上写上一行字,捏成小纸条,塞入袖子里。
“小五,你记住,你是被田弘遇用不耻的手段买进府里面的。”
“若遇到流贼,最好用你老家陕西的方言和他们对话。”
“对了,一定要多说自己多惨多惨,这样方能保命。”
小五的家丁疑惑的点点头。
“凡哥,你呢?你不走吗?”
朱一凡摇摇头。
“老爷对我有知遇之恩,岂能这么逃走。”
“凡哥大义,小人佩服,那我就先走了。”
看着离开的小五,朱一凡心里怒骂了几句。
什么知遇之恩?老子不也是被这个田弘遇买进来的。
根据这身子的记忆,刚进来时,可是受尽委屈。
朱一凡深吸口气,眼光放到了陈圆圆的住处。
这一次,他没必要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