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赵国,秦与燕一直是做盟友居多,且因所处位置,合纵攻秦燕国向来不太出力。
故而两国关系尚可。
眼下他们同处赵国,正是有着同样的敌人。
秦质子夫人瞧着倒是个聪明的,一听他来就主动前来拉拢,他完全可以顺水推舟,更甚者如果能利用一番让燕国获利,那就最好不过了。
就比如拜见赵王时就大可试探一番,毕竟他一个初来驾到的燕国质子对于秦质子第二日就上门拜访的目的存疑,也是再合情合理不过的不是吗?
燕丹悠然淡定,仿若智珠在握,入宫见到赵王寒暄见礼之后,就将早上发生的事情用轻快诙谐还略带疑问的语气问了出来,末了还不忘加一句,“不知道秦小公子住在何处,丹与小公子一见如故,若是能与之为邻,倒是一件幸事。”
不想此话说完,在场赵臣皆是一静。
个个面面相觑,似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眼睛一错不错得看着燕丹。
燕丹心思在深沉也不过只是个十岁的孩子,若是他们有所反应他还能找到应对方法,却未曾想到遇到这一言不发的情形,顿时有些慌了。
还不等他强作镇定,就听赵相平原君赵胜爽朗一笑,“这有何难,燕太子既作出要求,吾等作为东道之主定要满足燕太子要求。
不若稍作歇息,宫内新来一批齐地的厨子,听闻燕太子喜食齐地菜色,皆是可定要尝尝这赵地做得地不地道啊!”
“丹恭敬不如从命了。”
燕丹顺着赵胜给的台阶下来,心中思索着方才的异样,略有些心不在焉,而等他离开,朝堂上却突然沸腾起来。
“燕质子此话可是再威胁我等?世人皆知秦好战兴兵虎狼之师,言语间却是多提及秦质子,当真狂妄!”
“也未必吧,燕质子不也说了是赵姬母子二人找上门拜见,或许是想要拉拢燕国也说不定呢。”
“那倒真的是巧得很,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现在,这其中能没有猫腻?”
“好了!”
赵王听着下面吵闹就是头疼,此前那秦质子之子被找到的时候吵闹,现在又是如此,不过是个幼童,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相邦你说说,此事你如何看。”
“回大王。”赵胜琢磨了一下,“那嬴子楚之子虽在邯郸,可此前一直都是放任忽视为主,臣以为倒不如借此机会修书于秦,言语间落实此子质子身份,还能表达与秦修好之意,可谓是一举两得。”
一番话说完没人应声,赵胜见赵王面带犹豫之色,紧忙补充道,“秦军从邯郸退兵之后便转道攻周,如今就是陈兵韩魏两国,战场之事瞬息万变,可赵国如今去经不起动荡啊。”
“相邦此言差矣,以秦王行事断不会因为一个质子在赵就心慈手软,更何况此事与燕质子又有何关系?相邦贸然应下燕质子与秦质子为邻,未免不妥吧。”
“秦攻势虽猛,却在赵接连失利,秦王未必想与赵短期内再起干戈。”赵胜冷静分析,“刚才瞧燕质子模样应当是不知晓其中关键,若是将二人挪在一处,也能坐实秦质子身份。”
“是啊,我国太子如今在秦,若是我等主动提及质子在赵,无须秦再派质子,又能全两国颜面,秦国想来也会同意。”
“还请大王定夺。”
见争论多日的话题在今日终于有了分晓,赵王也是松了一口气,一时间竟是有些感激燕太子,若非是他在后面推了一把,朝中声音也不会如此统一。
于是长舒了口气,赵王便道,“此事便依相邦所言。”说完,赵王顿了顿,“宜早不宜迟!”
“诺!”
————————
从驿馆出来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