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礼尚在后面,可是班师回国却是在近日,正巧几国使者都在,秦王干脆就宴请几国使者。
因着嬴子傒散布出去的传言,韩国使者同魏国使者几乎争破了脑袋,就是在宴席上也冷面相对。
嬴稷知道事情原委,瞧着觉得有趣的很。
一直到韩国使者上前拜谒,嬴稷脸上都带着和煦笑意。
“秦王大安,臣等奉吾王之命前来恭贺秦王迁鼎,除却贺仪之外,特献韩国美人,还请秦王笑纳。”
“韩王客气。”嬴稷举樽隔空相敬,未沾分毫就放下,“即是韩王美意寡人也不好拂了这好意,子楚。”
“臣在。”
“这韩国美人便赐于你了。”
“诺。”
嬴子楚行礼就退回到了原位,嬴子傒脸色却难看起来,然而只是脸上带了一点,余光就瞥见了嬴稷似乎往他这瞧了瞧,立时警醒,低下头掩住了神色。
嬴稷收回了目光,儿孙有竞争的心是好事,只是全部心思都放在这上面,可就上不得台面了。
不过一个女人,六国之人又有哪个不能由秦尽取之。
“秦王大安,吾王不日便会动身前往秦国,此前特有礼物献于大王。”
“魏王客气。”
嬴稷微微颔首,魏国这厢不甘示弱,他也乐得成全魏国的小心思。
“秦王大安,吾王也有礼物赠予秦王阁下,愿秦赵两国重修旧好,免起干戈。”赵国使者却在这时也紧跟着魏国使者说道,话音刚落,殿内便是为之一静。
唯有上首嬴稷满面笑容,似乎没有受到半点影响,“寡人惟愿世间太平,正与赵王心中所愿一般,不谋而合。”
“秦王大善。”
赵国使者的脸色有些难看,在场众人都知道话中所言和心中所想绝非一般,偏偏秦王还就这么冠冕堂皇的说出来,与赵王所愿一般?
赵王怕不是日日想的便是如何雪耻,这与之一般岂不是言明秦王根本就没有半点止戈之战之意,口中却是一派冠冕堂皇,又是何等的讽刺。
赵国使者气闷,坐着旁边不远处的齐国使者心情却是出奇的好,置身事外再去瞧这些人,当真是有趣的紧。
不过就算是心中再不愿意又如何?还不是要在秦王面前战战兢兢,生怕多说错说了一个字惹得秦王不愿?
若不是旁边还坐着宛如痴儿的燕国使者,此行绝对算得上圆满了。
念及此处,齐国使者也不再犹豫,直接出列道,“秦王大安,吾王近日来身体不适无法亲自前来,特命吾等奉上贺仪,还请秦王笑纳。”
“齐王可否无恙?”嬴稷听闻此言不免多关心了下,却不想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声嗤笑,声音短而轻,却仍是半分不落落入了七国使者的耳朵。
齐国使者脸色变也未变,“谢秦王关心,吾王已然大安,只是舟车劳累难免不妥,听闻燕王却是年富力壮,燕王可是要亲临?”
“吾王——”
“燕国偏远,许多书信消息不便流通,还需过上几日方才知晓。”
嬴稷说道,似乎是丝毫没有察觉方才燕国使者想要说话,齐国使者拱手称‘诺’,退回到自己那边是却是刻意冲燕国使者挑挑眉,似是挑衅。
燕国使者气不过便想理论,还未说话就被身旁的人拉了一把,骤然回过神来,也同前面的人一样献上贺仪。
只是不谈燕王如何。
嬴稷满意燕国使者的识趣,其他人见状也不再谈及这些,一时间竟也其乐融融。
嬴子楚是宴席上最不用操心的,韩国美人的事情早就告知给了父亲,父亲也告诉他不必多想,其他的有关于各国使者之间的机锋瞧瞧便是,心中有些许感悟便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