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说:“我告诉你三件事,第一,如果不在背后出手,他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第二,他纵然出手也杀不死我。第三,你更杀不死我!”
二胡怪才才纵声大笑着说:“癞蛤蟆打呵欠,年纪不大口气倒还不小。”他的笑声一发即收,厉声说:“你既已受伤,我本不愿出手,但你却要癞蛤蟆打呵欠,我不能不教训教训你。”
阿明已觉得话说得过多了,连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
二胡怪才说:“念在你已受伤,我让你三招。”
阿明望着他,突然笑了。
他微笑着将剑插回腰带上,扭头就走。
二胡怪才纵声长笑,飞身而起。棉袍的衣襟在空中展开,苍鹰般落到阿明前面,叱喝说:“既已来了这里,你还想走?”
阿明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冷冷地说:“我不想杀你!”
二胡怪才大笑着说:“是我杀你,还是你杀我?”
阿明说:“没有人让得下我三招。”
二胡怪才说:“我若让你三招,就非死不可?”
阿明冷冷地说:“是。”
二胡怪才说:“你为何不试试?”
阿明不再说话,转过目光,盯着他。
二胡怪才骤然觉得有股寒意自心底升起。
他头顶的盛名并非浪得而来,而是经过大大小小无数次大战得来的。每次大战中,他都会面对一双眼。
各式各样的眼睛,有的眼睛里充满了凶狠歹毒;有的眼睛里充满愤怒杀机;也有的眼睛里充满畏惧和乞怜之意。
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里几乎完全没有任何感情,这青年的眼珠子像是用冰雪捏成的。这双眼睛瞪着你时,就好像一尊神像在神案上漠然俯视着苍生。
二胡怪才竟不由自主后退了半步。
就在这时,阿明的剑已出手。
一剑刺出,绝不落空。
这是阿明的信条,没有绝对把握时,他的剑绝不出手!
二胡怪才的身体突然凌空掠起冲上梅梢。只听“簌簌”之声响起,雪花、梅花,飞满天。
白雪和红梅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幅绝美的图案。从下面望上去,只见二胡怪才的身体在白云红梅中飘飘飞舞。
阿明根本没有抬头,剑已收起。
二胡怪才已轻飘飘落了下来。他落得那么慢,看来就像是一个丝绸剪的人。他身子还在空中,雪地上已多了一串鲜血。
阿明凝视着地上的鲜血,缓缓地说:“没有人能让我三招,一招都不能!”
二胡怪才靠在梅树上,喘着气。他的脸色苍白,咽喉之下,胸口之上,已鲜血淋淋。他那把名震天下的二胡根本没有机会出手!
阿明说:“你没有死,是因为你让我三招,你没有失信,我也不能杀你。”他突然又笑了笑接着说:“你至少比那苟炳凡强多了。”
头陀说绝不伤人——只要他从苟炳凡的手下冲过,但后来还是伤了他。虽然伤他的不是头陀本人,但是苟炳凡却是他的随从。这教训让他发誓永远也不会再相信人了。
任何人。
喘着气,二胡怪才突然说:“还有两招。”
阿明说:“还有两招?”
二胡怪才咬牙忍受着痛苦,勉强笑着说:“我让你三招,你只出手一招。”
阿明再次转过身来凝视着他,凝了视很久很久,才说:“好!”
他轻轻出手,在二胡怪才面前击了两掌,说:“现在三招都已……”
就在这时,只听“叮”的一声轻响,十余颗寒星暴雨般自二胡怪才手上的二胡中飞射而出!
一个人影突然扑了过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