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血头陀慢慢地走了出去。
怒天还是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
两人走出门,穿过秘道,走出一片树林,走到阳光下。
冬天的阳光就像是垂暮的老人,已不再有火热的激情。
两人还是一前一后地走着。走不多远,怒天突然发觉蓝血头陀的脚步节奏已变了。
他已无法再与蓝血头陀配合。
蓝血头陀也并没有加快,也不知为什么,怒天却离他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怒天的脚步渐渐变缓······终于停下。
蓝血头陀并没有回头。
望着蓝血头陀逐渐远去的背影,怒天僵尸般的眼睛里,渐渐露出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深邃的失望……
密集的松林常青,阳光终年都照不进这松林。
林间虽黝暗,却不潮湿,风中也带着松油的清香。
沙依果果斜倚在一棵松树上,紧握着松树的枝丫。那无比温柔的眼波,始终没有离开过松林的深处。
寒风入了这松林,也变得温柔起来。
她身子巧妙的摆放着,仿佛在等待,又仿佛在迎接……
松林中已传来一个人的脚步声——其实这脚步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也不知为什么,却让人听来每一步都像是从地狱走来。
脚步声已停止。
蓝血头陀就站在前面一棵松树的阴影下,静静地站着,动也不动。看来就像是一座冰雕。
——不可靠近的冰雕。
蓝血头陀沉默了很久,缓缓抬头。目光突然自包头的布下射出,扫向沙依果果。
沙依果果还依着那棵树,温柔的眼波已渐渐变得炽热······
蓝血头陀缓缓说:“什么事?”
沙依果果突然离开了这棵树。
她知道很快就要看到结果,这结果会让她非常满意。
沙依果果已燕子般投向蓝血头陀!
她终于等到了她想要的。
她相信自己绝不会白白的付出!
他突然转身,大步走出松林······
沙依果果眼波流动,快步跟了过去。悠悠地说:“这世上能令你出手的人确实不多……也许只有一个。”
蓝血头陀说:“地狱魔王?”
沙依果果叹了口气,说:“这人好像随时都可能被骗住,又好像永远都不会被骗住,有时候我实在想不出他是个怎样的人,智者?傻子?还是扮猪吃象的英雄?”
蓝血头陀冷冷地说:“你对他一直都很感兴趣。”
沙依果果笑了笑,说:“我必须要对他感兴趣,因为我不愿因他而死。”
蓝血头陀说:“哦?”
沙依果果说:“一个人对自己爱的人就算再有兴趣,日子久了,也会渐渐地变淡,但对能影响自己生命的人,反而不同了。”
她仰面凝视着蓝血头陀,说:“这道理我想你一定比任何人都更明白?”
蓝血头陀说:“兴趣也有很多不同,你是恨他?怕他?还是爱他?”
沙依果果又笑了,说:“你现在好像在吃醋了。”
蓝血头陀沉默了半晌,说:“阿明呢?”
沙依果果说:“他杀了玫瑰夫人。”
蓝血头陀说:“我只是在问你,你为何不让地狱魔王杀他?”
沙依果果说:“我也想问你,怒天为何不杀他?”
蓝血头陀说:“我本要你叫地狱魔王下手的,你难道不忍?”
沙依果果说:“所以,你才要玫瑰夫人死在他的手里?”
蓝血头陀说:“是。”
沙依果果眨着眼,说:“要地狱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