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有父母和下人照料,想来也不会有大碍。
他斟酌再三,下定了决心,“咱们出发吧。”
此时,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城门被缓缓打开了,一行人和三个赶车的马夫向外走去。
来到城门口时,祝澜的目光忽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段公子?”她出声叫道。
段文清转过身来,见到她也很意外,忙问他们出城作甚。
听闻他们是前去龙安县协助救灾的,段文清十分激动,连忙对欧阳烨行了一个大礼。
“段文清代龙安县的乡亲们谢谢诸位了!”
祝澜对欧阳烨道:“欧阳监院,这位段公子正是龙安县人,对当地情况十分熟悉,不如让他与我们同行?”
欧阳烨打量一番段文清,点头同意。
……
“爹,娘,昨夜我们分明说好的,为何突然又阻止女儿前往赈灾?”
肖府内院,肖婉背着行囊,与拦在自己面前的父母和一众家丁对峙。
她脸上的神色带着明显的焦急,估摸着时辰,想必现在其他人都已经集合完毕,准备出发了。
“婉儿,我与你爹昨夜商量,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赈灾一事凶险难测,你还是别去的好。”肖母为难地看了一眼肖老爷,对肖婉苦口婆心地劝道。
“娘!女儿不是早已解释过么,此行有书院山长带领,龙安县衙也会接应,会保证我们的安全。
更何况,若是能借赈灾一事崭露头角,对女儿未来的仕途也是大有裨益!”
肖婉的焦躁之色愈发明显。
肖老爷和夫人对视一眼,肖老爷轻咳两声,“我与你母亲不同意,此事不必多说了。来人,将小姐送回房中看护起来。”
“爹!”肖婉还想再说什么,肖老爷却已经转身离去,余下的家丁们将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
“小姐,请回屋吧。”
肖老爷回到房中,身后夫人跟上来,面带忧虑。
“老爷,看来婉儿是铁了心想要去赈灾,这可如何是好?万一她偷跑出去……”
肖老爷胡子一抖,“这事她铁了心也没用!你放心,现在前往龙安的路都封了,若无官府证明,普通人是去不了的。待书院的队伍出发,婉儿就是想去也去不成。”
肖老爷顿了顿,又问道:“杨兄家的公子这几日可还来过?”
“来了,又被婉儿给打发走了。”
“唉。杨兄于咱们肖家有恩,多年前我跟着爹前往青州办事,路上被人偷了钱财,结果爹急火攻心,客死异乡。
当时我身上分文不剩,若不是遇到杨兄帮忙入殓,还托人将爹的棺椁运回江州,爹怎能落叶归根?这可是天大的恩情!”
“老爷,杨信那孩子虽然才学不错,但若是婉儿的心不在他身上,这门亲事只怕也难成……”
“难成也得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之事哪能让她一个小女子做主?”
肖老爷语气带上几分坚决。“她是肖家子孙,肖家的恩人就是她的恩人,怎能不知恩图报?
再者说,杨兄如今乃是江州通判,与我又相识多年,婉儿嫁过去哪里都不吃亏,这也是对她好。”
见夫人欲言又止,肖老爷直接抬手打断,“好啦,你是婉儿的亲娘,也该多为她筹划筹划。有这跟我念叨的工夫,还不如多去想想怎么制造这两个小辈的相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