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得好,刺史是皇上派来监察分封王的,有监督藩地文武百官之权。胡覃等县令最难了,既要听命于分封王,又要听命于刺史,两边都不能得罪。王府搂钱明着征税,刺史搂钱暗着征税,可苦了当地百姓喽。”张谅答道。
“真够乱的,难怪百姓食不果腹。依我看这不是好事,王候权利过大,刺史是为了平衡地方权利而设的,但还是无法制衡王侯。就怕王侯有异心,天下必乱。”李赫忧心忡忡地说道。
张谅诧异地瞧着李赫道:“看不出你小子蛮有见地,不瞒你说,皇上整日都忧心忡忡,就是为了这个。之前皇上‘罢州郡兵’将各地刺史的兵权收回,又分封这么多个王侯,将地方实权交给宗亲,现在后悔矣。”
李赫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不就是这个理嘛,哎······”
李赫道:“这回胡覃就是听了贾胥,背着秦王,私底下强征捐税。咱们半道截了给皇上,他俩都不敢声张吧。”
“嘿嘿,杂家就算准了这回贾胥必是哑巴吃黄连,见了杂家还得客客气气不敢言语。即使放到朝堂之上,太宰大人亦不会小家子气和皇上掰扯。”
“走吧,这也不是咱们所忧虑的,随他去吧。去刺史府,走起!”
刺史府和秦王府距离不远,走了三四里地就到了。整个刺史府看上去还是庄严肃穆的,大门上挂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面写着‘刺史
府’三个大字,金色的字熠熠生辉,五丈高的朱漆大门刚刚刷过漆,看着挺喜气。刺史府门口的衙役通报后,贾胥率了五六个别驾、司马笑容满面地迎了出来。
“张公公,什么风把您给吹过来啦?难怪某今日眼皮跳的厉害,真是有贵客登门呐。”贾胥春风满面地上前抱了下张谅,好像多年好友见面似的。
张谅咯咯笑道:“贾大人别来无恙?杂家路过宝地,特来看看您。别到时太子怪罪杂家没来看看您这位舅姥,杂家可担待不起呀。”
贾胥笑道:“公公言重啦,咱们又不是不知道太子是何等人?”说完还眨巴几下眼睛。
张谅会意道:“哈哈,贾大人,调皮~~”
贾胥手执着张谅,就往府里去,说道:“府里请吧,站在门口怪冷的,进屋烤着火说话。”
张谅道:“慢着,太白县令胡覃托杂家给贾大人拉来十车细软之物,请贾大人当面点清,过后概不负责。哈哈,这是清单册。”
“哈哈,我说公公咋那么客气,还拉了十车礼物,出手好阔绰,合着是胡覃的,我都不好意思问。哈哈!怎么,去过太白县?”贾胥刚高兴一下,回过味来,这事琢磨着感觉哪里不对劲!
“杂家从陇西过来,可不要过太白县?碰巧县令胡覃派兵剿了一窝反贼,缴获无数。见者有份,杂家刚才替他送了十车给秦王,也替皇上拉了些回去,杂家也想到皇上
跟前邀邀功不是?胡覃跟您走的也近吧,让杂家也带着十车孝敬您。没关系,杂家没让秦王知道。”张谅笑眯眯地说道。
贾胥边听边让衙役接收细软,打发车夫回去。指着准备按照清单清点的衙役骂道:“别点了,张公公捎带的东西,能出错吗?小家子气的。”回过头向张谅说道:“公公,瞧他们那死板的样!真想抽他们。”
张谅咯咯笑道:“走吧,刺史大人,咱们还是进去喝茶,杂家口渴的紧。”李赫、元昊将马匹、长槊交给衙役,跟着步入雍州刺史府。
贾胥还是仔细嚼着那话,心道:这阉人,话里好像有话。知道我和秦王不对付,好像故意拿他说事。难道他知道那事?故意敲打我?不对,他从太白县搞了多少东西走,少了皇上能看上?感情今日是来堵我嘴的吧。拿秦王和皇上来压我,气死我也!
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