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来问李赫道:“这是什么瓶?”
李赫看着这个瓶子说道:“此瓶口细而颈短,肩极宽博,至胫稍狭,抵于足微丰。口径之小仅与梅之瘦骨相称,故名梅瓶。这件是白釉鱼尾瓶,这件是双鱼阴阳盆。”他指着剩余几件器物介绍道。
“好名字!”
司马鉴和张谅也静静地在边上听着李赫介绍,暗自点头。
“这是什么物件?”司马妍拿起一个瓷娃娃爱不释手地问道。
李赫见状,稍微犹豫了一下,说道:“这是小玩意,将它泡入水中,过一会用热水淋它,您便知道了。”
张谅如法炮制了一遍,只见一条水线从瓷娃娃两腿间兹了出来,看的皇帝司马鉴哈哈大笑起来,赞道:“有趣,有趣!哈哈!”张谅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司马妍啐了一口,两颊绯红,媚眼如丝眯了李赫一眼。
“皇兄,刚才臣妹是认真的,让臣妹来卖纸和瓷器吧!让茹儿、菁儿、茗儿都参与。”
司马鉴刚被那瓷娃娃逗乐,应道:“妍儿,你缺钱和朕说。堂堂一位公主跑到宫外做商贾不合适吧?”
司马妍精致的小脸一板,正色道:“皇兄,臣妹不是缺钱,是为了做事。有事做才不会闲得发慌,才不枉活在这个世上。况且纸张乃文房四宝之一,我闻着这纸的味道就喜欢,还有这么精美的瓷器,每天看着就心情愉悦。相信您那三个女儿也是,臣
妹保证不出幺蛾子,同意吧皇兄!”她开始撒起娇来,打算软磨硬泡。
司马鉴目光看向李赫,问道:“李爱卿,你怎么说?”
李赫咯噔一下,皇帝将皮球抛给了自己。圣意难测,自己怎么说都不好!
“呃,要不造纸坊和瓷器坊都给公主吧!”他肉痛地说道。
“你的就是你的,本宫才不稀罕。再说其他我都不懂,我就是想开个铺子,参与经营,为皇兄分忧!”她笑眯眯地看着司马鉴。
司马鉴暗骂道,你能替我分什么忧,不添乱就阿弥陀佛了。
李赫脑子飞快地转着,小心翼翼说道:“这样啊,那微臣说个章程,皇上和公主看看可不可行。”
“快说。”
“首先,微臣很欣赏公主的想法。废掉一个人最狠的办法就是让他闲着,就是那种对睡去没有欲望,对醒来没有憧憬,什么都和自己无关。这种状态,人如行尸走肉,无聊透顶。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只要有事做,有人爱,有希望,则每天便会过得很充实。”
司马妍听到李赫所言,顿时心如小鹿乱撞。没想到李赫将她的想法解读得如此之深,他的话字字刻在她的心里。心里暗暗念到:有事做、有人爱、有希望,说的多么有道理!自己迟迟不愿嫁入王家,心里何尝不是这么想的。嫁给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看不到希望,自己以后不过是行尸走肉而已。
她正
痴痴地咀嚼这些话,耳边又响起李赫的声音:“将造纸坊和瓷器坊分成十个商股。四位公主各占一个商股,就让她们代表皇室开店经营管理,微臣也算得了便宜。有不少士家已经找我谈过,要经销我们的纸,生产和外面的事由微臣出面,那微臣也占一成吧,剩下五成归内帑。皇上,您看咋样?”
司马鉴一听,若不同意便矫情了,点头说道:“嗯,这样的话造纸坊和瓷器坊就算是皇产了,大头都被皇家取走,你不感到委屈?”
李赫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能有一成商股便是沾皇上的便宜了。”
“唔,簠簋之风盛行,爱卿有这种认知实属不易。贪财而取危,贪权而取竭。石琮犯了贪欲才会做出利欲熏心之事,朕取他一半家财就是要让他醒悟,能悟出这个道理,也不枉朕的一番苦心了。”司马鉴一边表扬一边提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