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俩人看着这帮西炎军人随和挺好说话,便放松了下来,大大咧咧在李赫面前坐下。一人问道:“军爷,这年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手上能弄到这些东西,不如咱们以后做长期买卖。俺叫金博彦,他叫阿斯楞,敢问您尊姓大名?”
李赫蘸着酒,在案桌上一边写一边说道。“好说,俺姓窦,名叫泥丸。”
牛忠在边上憋着劲儿,差点儿没笑出声来。
李赫瞪了他一眼,说道:“还不给两位尊贵的鲜卑朋友端壶热酒来?”他转过头来,笑盈盈地向鲜卑人诉苦道:“爹娘没文化,名字取得不好听,两位不要介意才是。”
金博彦急忙说道:“哪里、哪里,将军爽气的很。俺们两人能在这白水镇遇到将军,真是三生有幸呐。”
李赫脸色一变,悲戚地说道:“俺们的唐大人可不这么认为,说本将是个到处钻营、只知道做买卖搂钱的小人。俺从来没吃空饷,不过就想做点买卖,捯饬着补贴补贴家用么,至于这么说人家吗?”
鲜卑人眼睛一亮,顺水推舟地问道:“别人都吃空饷,就您不吃,能在你们唐大人那里落到好吗?他心里会觉得您不与他同流合污,给你穿小鞋呢。”
“悲哀啊,高昌城说是有五千兵马,实则只有三千人。唐大人伙同其他同僚吃了两千人的饷,他们倒是反打一耙,说咱们做买卖影响了关防。兄弟们,你们服不服?”李
赫哭悲地喊道。
“不服。”众将官们齐声喊道,实则他们心里乐开了花。赵甫忍俊不禁,借口闹肚子闪了出去。
金博彦也乐了,西炎这些边军就这般货色,如此尔尔。他谈问道:“听说你们的都护大人很厉害,他不管管你们唐大人?”
“嗤”李赫轻蔑地笑了起来,说道:“都护大人和唐大人一丘之貉,狼狈为奸。上任以来在姑墨大兴土木,造了一座未来城,花费糜巨。不吃空饷,他那钱从哪里来?”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西域岂不是军营十有三空?”阿斯楞叹道。
“哼,说句不好听的。只要你们鲜卑人一来,俺们这些都护、将军都得跑路。克扣将士们的军饷,你说还有人帮他们打仗不!反正我是今日有酒今日醉,哪管明日是否还能生。来,喝酒。”李赫说了一大通,颇觉口渴,端起碗咕嘟咕嘟将整碗酒喝到肚子里。
“窦将军好酒量!若有兴趣可以来金山找我们两个,我们必把你们当兄弟。”金博彦笼络道。
“哦?你们鲜卑人怎么会在金山?不是在漠南草原吗?”李赫故作惊诧。
金博彦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将军有所不知,俺们是拓跋鲜卑左谷蠡王帐下附离。匈奴人放弃金山牧场西迁,俺们拓跋鲜卑便早在半年前就迁移到金山,现在正值兵强马壮,急需用人之际。见将军和在座的各位兄弟都是人物,俺俩作保,定让您
和这帮兄弟得到左谷蠡王的赏识和重用。”
“失敬失敬,想不到两位兄弟深藏不露啊。好!如果左谷蠡王愿意让俺们发财,俺们就和他做长期买卖。”李赫笑盈盈地说道。
阿斯楞故作神秘地说道:“买卖?在将军眼里难道只有买卖能赚钱吗?”
李赫愣道:“除了买卖便是吃空饷,难道还有什么能让俺们兄弟发财?”
阿斯楞哈哈大笑起来,脸上渐渐露出傲娇之色,说道:“你们这些戍边将士,风餐露宿,日夜巡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都护、校尉不赏识你们,为何不另投明主?你们若拉着兄弟们投到俺们左谷蠡王帐下,保证有喝不完的酒,吃不完的肉,睡不完的女人!如何?”
李赫面色一沉,故作为难地说道:“哎,您这不是挑唆俺们反叛西炎吗?不怕俺们拿了你们,绑了送给校尉领赏?”
金博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