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举着狼头纛策马缓缓向前走去,来到拓跋威面前,注视了良久。拓跋威背上直冒冷汗,仿佛有千针万芒在背上一般,他吃不准这位“窦将军”会不会和昔日一举坑杀了四十万赵国降兵的杀神白起一样杀了自己这些降兵。想到这里,他不禁全身发起抖来,如果坑杀自己这些降兵,那他便成了拓跋鲜卑的大罪人了。
只听马上这位杀神朗声说道:“本都护接受拓跋鲜卑左谷蠡王拓跋威的投降,左谷蠡王请起!”拓跋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还称自己为左谷蠡王吗?他抬头看着“窦将军”,“窦将军”已经从马上下来,伸出一只大手递到自己面前。他伸出手放了上去,只觉一股大力传来,自己顺势站了起来。
“我不姓窦。”李赫摘掉头盔,微笑着说道,坚毅的眼神熠熠生辉。
“啊?”拓跋威一时脑子转过弯来。
“那是为了请你毫无戒备地来到白水镇,用的假名“逗你玩”,兵不厌诈请多多包涵。”
拓跋威明白了过来,对方就是逗自己玩。连这个都听不出,还盲目自大带着儿郎们来送死,脸都丢尽了。他向李赫拜道:“将军好手段,不知如何称呼?”
“本将姓李名赫,现为西域都护。”
“嗐,都护大人之大名如雷贯耳,俺真是如同井底之蛙,今日败在将军手下心服口服,以后俺唯将军之命是从。”拓跋威又拜道。
李赫哈哈
大笑道:“既然你们在金山放牧,我们也知道你们部落游牧于乌伦古湖、乌布萨湖和斋桑湖等地,这些地方都属于西域都护府管辖,你愿意接受吗?”
拓跋威大喜,这位都护言下之意是?无论如何必须接受!
他又跪拜在李赫面前,说道:“我拓跋威对长生天发誓,今生今世接受西域都护府管辖,唯都护之命是从。如违背誓言,世代为猪。”身后的附离们,鲜卑勇士们怎么听不懂这位都护大人之意?那是给大家指了一条生路,从则生,不从则死。他们纷纷匍匐在地上大声说道:“唯都护之命是从!如违背誓言,世代为猪!”
李赫双手将拓跋威扶起,将狼头纛递回到他手上,说道:“左贤王大人,既然如此,大家边都是自己人了。本都护可以对今日之事既往不咎,立即清点打扫战场,将受伤将士们送至车师医治!你随本都护去车师,随身带二十名附离吧。其余人等暂且驻防在东且弥,由伊力图奇将军暂管,如何?”
拓跋威心中大定,怎敢计较?他激动地向李赫拜道:“多谢都护大人不杀之恩,本王定涌泉相报。”
随即便下令儿郎们放下武器,有序地走出山谷,四处搜寻伤亡的同伴们。李赫也下令蔡登巴和冈波衮去搜寻伤病员,朗月木吉和索朗旺堆这才过来向李赫复命。
“见过都护大人!”索朗旺堆和朗月木吉沉声拜道。
李
赫笑盈盈地看着他俩,点点头说道:“嗯,很好!索朗将军来到西域的第一仗便能超乎本都护的预料之外,没看错你呀!”
索朗旺堆得到褒奖,冈波衮也高兴,心想:幸亏自己的觉拉有智慧,否则吐蕃人面对这种大场面,恐怕也得灭族。
索朗旺堆荣辱不惊,他淡然拜谢道:“都护大人指挥若定,布局有方,心怀纵横,末将拜服。”
朗月木吉不禁对索朗旺堆这个搭档也有些佩服起来,若刚才攻了出去,反而给鲜卑人一个逃跑的机会,坏了李赫的全盘布局,心中不免有些羞愧。
拓跋威看着堆积如山的鲜卑儿郎尸体时,不禁老泪纵横,悔不当初啊!清点完毕,重伤三千多人,阵亡一万六千余人。反观西炎军队,重伤六百余人,阵亡四千余人,比自己损失小得多。侥幸自己醒悟得早,能保留下六万儿郎的性命。
为何西炎军队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