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强冷笑道:“野利兄弟,明眼人里容不得沙子。你这些谎话能骗得了右谷蠡王拓跋虎?莫小瞧了人家。”
野利飒霎时脊背冰凉,冷汗直下,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跌坐在座上说道:“先生,某只是为了让右贤王大人不要轻易撤军,好不容易得到凉州,怎能轻易放弃?祁连山大雪封山,吐谷浑还是可以从骆驼河谷,五沟湾出兵武威。”
王强嗤笑了一声,说道:“野利将军,咱们都是天涯沦落人,无需在某面前欲盖弥彰。想法是好,但你左右不了慕容可汗。你毕竟是西羌野利部的右贤王,归附东夏部,又叛逃至吐谷浑。对吐谷浑慕容可汗这样的雄主来说,你是一个反复的小人,永远不会重用你。此次他派你来见右贤王拓跋宕是何意啊?”
野利飒被王强一番话镇服,他向王强拜道:“先生目光犀利、洞若观火,慕容可汗只是让某前来拜访右贤王拓跋宕,刺探拓跋鲜卑的虚实。吾之反复,乃良禽择木而栖,何错之有?请先生指点迷津。”
王强见时机已经成熟,便说道:“慕容可汗这样的雄主自辽西游牧迁移至此,打下一番基业,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反复之人。野利将军一身武功何惧无去处,若不嫌弃,某给你举荐一个地方,包管比在慕容可汗帐下自在。”
野利飒道:“先生请说。”
王强摸了摸胡子说道:“若想杀李赫报仇,你就
去西炎!”
“西炎?”野利飒一愣,自己从未想过。王强这么一说,的确有些道理。忙问道:“先生请了,如何去西炎,让某为谁效力。”
“东海王司马跃。”
野利飒问道:“东海王?”
王强笑眯眯地说道:“正是,东海王乃皇室宗亲,封地在郯城。要扳倒李赫,对他来说易如反掌。只管让李赫逼退拓跋宕,这样
李赫在西炎朝的威望将会如日中天,势头将盖过中原各大分封王。你知道物极必反吗?只要东海王振臂一呼,李赫将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妙!”野利飒咧嘴笑道:“先生真是足智多谋,在下拜服。只是可惜了凉州这么好一片要地,若助慕容可汗轻取凉州,俺同样也是大功一件。”
“要得凉州谈何容易?此次只是拓跋宕运气,遇到一个窝囊废的马峥而已。陇西、秦州、雍州都有重兵,随时可以派兵西征。李赫率镇远军盘踞焉支山,进攻可退可守,慕容可汗也是雄主,他岂能看不出这一点?他若遣军来趟这个浑水,风险极大。凉州虽好,也得凭实力取之,丝毫巧取不得。”王强侃侃而谈。
野利飒一听,彻底放弃了最后的一丝侥幸,拜道:“也罢,就听先生的。俺明日辞别拓跋宕,先回吐谷浑。请您修书一封,请告知东海王,某将带数千野利部儿郎归附于他。”
王强大喜,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说动
野利飒率部归附东海王跃,东海王跃对自己一定刮目相看。随即修书一封让野利飒贴身带着,另修书一封派人秘密送往郯城。
议事厅内。
“野利将军,昨日说得好好的,怎么今日要走?”拓跋宕满头雾水。
野利飒故作恼恨,说道:“慕容可汗欲兵出祁连山,可如今大雪封山,恐不能成行。况且吾观鲜卑全军将士缺乏战意,冬季物资匮乏,要守凉州不易,来年再做决断。右贤王大人,您若能坚守到明年,慕容可汗一定会派兵攘助。”
乞伏金丸、乞伏铜丸、秃发速合与拓跋虎等人面面相觑,这吐谷浑使者咋那么不靠谱?昨日信誓旦旦要派兵伐镇远军,今日却说要明年再说。
乞伏金丸质问道:“野利将军,慕容可汗行事怎可如此儿戏?不会是你在搞什么鬼吧?”
秃发速合见此人面相不善,亦喝道:“有何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