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赫微笑道:“国王大人,您是大法王,您应该精通算术、医术、天文、地理等术法。丈量土地和统计人口、田地、粮食的数量都需要算术来计算。这是一个系统的,很复杂的工作,从最初开始就需要计算,您需要培养很多人,要懂算术才行。这么大一个国家,只有庙里的僧侣懂些知识,办事的人啥也不懂,那就只能从下到上一笔糊涂账。这糊涂账会导致贪赃舞弊、中饱私囊,滋养出一大批贪官污吏!”
这些话引起了众怒,整个宫殿内嗡嗡声一片。宗杰恩合大声怒道:“陛下,此人一来便指手画脚,信口开河,凭空捏造,污蔑我们众多官吏。如果轻信他的话,官员们必将人人自危,象雄国将陷入内乱之中。”
扎西才仁附和道:“陛下,宗杰大人言之有理。此人狂妄自大,区区一位都护就敢在您面前如此放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说咱们这些人德不配位,才造成民众们食不果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说完,他轻轻地瞥了眼丹巴国钦。
丹巴国钦的眼神亦是从他身上一扫而过,两人默契地别开头去。丹巴国钦看到聂叙宗赤正在沉思,便大声说道:“陛下,我看此人来我们象雄国别有目的,居心叵测。将他抓起来,由我亲自审问他,到底有何居心?”
聂叙宗赤觉得李赫话虽难听,但的确说中了象雄国内部管理的混
乱。自己虽是国王,又是苯教的大法王,但管理起偌大的国家,还是需要各级官吏,官吏的素质的确要跟上来。他觉得自己有很多需要和李赫共同探讨,但面对四大活佛、众多护法,却一时开不出口,脑子一片混乱。宗杰恩合自己报不出具体的田亩数量,却恼羞成怒攻讦别国使者,自己看在眼里;丹巴国钦一开始就对这位西域都护有种莫名的敌意,自己也看在眼里;殿堂之上丹巴国钦和扎西才仁眉来眼去,同个鼻孔出气宛如一丘之貉,自己也是看在眼里。他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要是李赫嘴里说的那些贪官污吏,就是自己身边的人该怎么办?无动于衷,那么国家的财富源源流入私人家族。如果大刀阔斧进行变革,那么他们一定会联手制衡,甚至架空自己。。。。。。他越想背脊越是发凉。
聂叙宗赤开口说道:“你们不要着急,西域都护大人没有带兵,只身前来琼隆银城,就足以看出他并无恶意。”
丹巴国钦向他揖礼道:“尊敬的象雄王陛下,慈不掌兵,善不为官,仁不从政。不要听了这位汉人三言两语便蒙蔽了自己的眼睛,您应该用心来看这个世界,谁才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
聂叙宗赤忽然笑了起来,平时不苟言笑的他,笑得让丹巴国钦情不自禁退了一步。
“来人,将这位西域都护暂时关起来以示惩戒,他依旧
还是本王的客人,不许怠慢他!”聂叙宗赤威严地说道。
李赫仔细看着诸位活佛和象雄国国王兼大法王聂叙宗赤对话的表情,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算是看出了些门道。只听国王一声令下,一位护法和十几名卫兵走到他跟前,说道:“请跟我走吧。”
巴丹增、旁波桑吉和索罗贡嘎三人可是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刚想反抗,被李赫的眼神制止住。四人在卫兵们簇拥下,走出宫殿,向一个地洞走去。
山体内是恒温的,感觉不到冬季的寒冷和夏日的酷热。李赫四人被押送到一个地牢中,这个地牢离宫殿不远,地牢口就开在山顶上,离宫殿大约一百来步。卫兵们在上面来回踱着步,时不时探下头来瞧瞧。
。。。。。。
遇到这样的礼遇,李赫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心理准备。因为昨晚的遇袭,透着一丝诡异。那河谷离象雄都城琼隆银城这么近,其他恰日柬国怎么会选在这个地方突袭?昨晚遇到的偷袭,今日被囚于牢笼身陷囹圄,便不觉得奇怪了。谁